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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 13 章(1 / 3)

那笑声放肆又张扬,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女眷们纷纷嗔怪陈澄古怪,但也忍不住和他一起翘起嘴角。实在是那双桃花眼太撩人。稍微沾染一点弧度,就足以让任何女人都心生欢喜。

再加上陈澄年轻。在场男男女女,大多是他的长辈,也知道他性格爽朗,放荡不羁。因此陈澄做任何事都觉得他是潇洒,充满活力,光听到他的笑声也会让人年轻上几岁,在场的女眷没有不捧他的场的。

“你又怎么了?”

“二嫂只顾着赢钱,口红晕开了都不知道。看她,像个要登台唱戏的。”

沈兰泊的亲戚实在太多,明月也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

只见一个年轻的女人笑着在陈澄背上拍一巴掌,娇骂道:“死孩子。”

大家都笑了,其他一些聪明人便顺着他的话题讲下去,一来一回,话题又扯开了。

明月感激地向陈澄望一眼。

麻将摊刚散,棋牌室弥漫着烟气香水气,佣人们把麻将往盒子里划拉,噼里啪啦一片兵荒马乱,吵得人心里厚沉沉的,直往下坠。

他今天穿的倒休闲。灰色卫衣,白色运动外套,头发没有打过蜡,学生气息浓重。

琥珀色的眼睛一滞,似乎是被明月的神色惊讶到了。

而这种陌生下一秒便被他惯有的骄傲取代,少年的扬起脸,挑起眉,似乎在向明月邀功。

还是那个纨绔!

明月低下头,露出一小块粉白的颈,消瘦背脊顶起柔滑的软缎,她穿一件白色无袖真丝斜裁裙,衬出一条软软的细腰。

如此清新雅致的衣服,却配一只帆布托特包,巨大无比,还是丑得离奇的屎黄色!

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搭配。

如果是陈澄的女朋友,他一定在见这东西的第一眼,就把这玩意扔进火炉,还要把灰扬了。

偏他这舅妈对这玩意儿格外偏爱似的。两条包带扭在手里就是不肯松,本来包着皮面的袢带,被她扭成麻花。

陈澄挑起眉头,难道沈兰泊抠门到舍不得给她买包?

他在心里摇摇头,光看这个女人的样子,就知道是傻得冒泡的类型。节省得要命,不愿意用沈兰泊的钱。

殊不知沈兰泊的钱是花不完的,她不花,有人替她花。

比如坐在麻将桌那位骄纵的女士。

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是怎么保持依旧冷淡的神情,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

舅妈的面庞是白玉打的,舅妈的心是石头长的?

真稀奇。

沈兰泊娶了一尊佛进来。

他试图在高明月脸上找到一种类似萧索的神色,然而那是徒劳。

陈澄天生精力旺盛,对任何事好奇,虽然大部分时间他都袖手旁观,但也不至于幸灾乐祸。

他只是认为不该如此。

在陈澄看来,天人一体,人有喜怒哀乐,快乐就笑,悲伤就哭。背离此,便有害。

高明月像一只蚕丝包裹的飞蛾,层层叠叠,外表是五彩斑斓的丝,在阳光下散发洁净的光芒。可内心被包裹,被巧饰,被规范。密不透风。

光看着就觉得呼吸不畅。

高明月应该给沈兰泊一巴掌,再踢上一脚。至少,要用她那丑到辣眼睛的包包,在沈兰泊的头上狠狠敲两锤,叫他为他忽视付出代价。

而高明月选择了他最鄙视的处理——息事宁人。

蠢得要命的女人。

才懒得搭理她。

他失去了兴趣,扭过脸,继续插科打诨。

高明月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这里也是乱得好比龙卷风眼,明月从人群里过,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她扬起脸,把一整杯水灌进去,抽出纸巾擦擦嘴角的水渍子,膝盖又在隐隐作痛。

一个水杯伸了过来。明月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拿起水壶,往那杯子里斟水。

“谢谢。”陈澄道。

他低着头,观察高明月的神色。

高明月道:“我要谢谢你才对。”

陈澄捧着水杯,在手心搓来搓去,“今天的天气真热”

明月道:“嗯,温度比较高。”

一阵沉默的空气。

厨房的窗户没关,月亮已经出来了,迷离的一点白。

沾着月光的风吹过她发尾,再落在他脸上,洁净透明的味道,像小时候奶奶爱用的洗衣粉,一种家常的温馨。

陈澄把玻璃杯放到桌子上,“那天你自己走回去的?”

“嗯。”

陈澄问:“那你的腿?”

高明月道:“不是那天摔的。”

“哦。”

明月也喝完水,她把两个玻璃杯摞在一起,放进水槽里洗。

陈澄看见她撒开托特包,把它放在桌面上(谢天谢地)。扭开水龙头,指间碰到水流,轻轻瑟缩了一下,水似乎有些凉。

陈澄走近,接过她手里的两个杯子。

不是要帮高明月。

他陈澄有手有脚,又是他用脏的东西,没有叫女生干活,他在一边看着的道理。

况且,水的确有些凉。伤手。

明月又重新背起那巨大无比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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