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
“还能怎么看,残民邀宠罢了!”只见田文眼神不屑的轻声道:“武夫就是武夫,一点廉耻都不知!”
廷掾张安又道:“那……今年的田赋该怎么算?”
这其实才是张安最关心的问题,要知道昭明乡张氏也是本县豪强之一。
虽比不上阳丘田氏豪横,但名下也是有不少良田的。
不想田文略做沉吟便果断道:“……减两层吧!”
闻听此言,饶是张安有所准备都不由面露惊讶之色。
“这是不是太少了?”
要知道带方县的赋税每年差不多都有个定数。
倘若他们几家忽然减少两成,那么今年上计魏哲必然会被郡府评个劣等。
但没想到田文闻言却冷冷一笑:“如此不是正好么?”
见张安还在思量,田文当即又道:“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厮就是个不安分的,若是不尽早赶走,你我说不定俱要被其所害!”
见他这么一说,张安细细一想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
数日后,县寺内。
“七百六十八顷?估三百二十七石粮?”
看着眼前的数字,魏哲怒极反笑。
随即只见他面色陡然一沉,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县丞黄雄道:“黄君,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吗?”
见此情形,长相富态的黄雄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但魏哲再怎么催逼,他也没办法。
毕竟往年带方县的田赋多少,那都是县令与各家豪强商量出来的。
虽然带方豪强不多,大小也就四五家,基本上以田氏为首。
但就是这四五家豪强却足足掌握了带方县大半的资源与人口。
说好听一点是商量,可实际上就是求人。
尤其是经过带方县历任县令放纵之后,更是豪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至于度量田亩,黄雄可没有那个胆子。
实际上他在收到各家回复之后连个屁都没放,便乖乖的回来禀报了。
眼下见魏哲杀气凛然的看着自己,这个脑满肠肥的胖子终于受不住了。
只见他满头大汗的长拜在地,叫苦道:“此实非我本意呀!”
“县君有所不知,吾名为县丞,实为傀儡。以往诸事皆由主簿田文决断。”
说着这胖子还哭了起来,明明已经年过四十了,竟然还一脸幽怨道:“县君若是不满,吾也只能一死以证清白!”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这胖子看了半天柱子也没什么动静。
毕竟他好不容易上下贿赂才买来一个县丞的位置,自然不想那么早死。
魏哲见状顿时嫌弃道:“一把年纪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说罢他便无奈的摆了摆手,“也罢,你且去吧,此事你不用管了。”
闻听此言,黄雄那臃肿的身躯顿时变得灵巧无比,匆匆一礼便立刻离开。
待黄雄的离开之后,却见戏志才从一旁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只见他眉头微皱的摇了摇头道:“明公此计虽好,但是火候却还差些!”
魏哲闻言则面露遗憾之色道:“我何尝又不明白,只是户赋、口赋、算赋今年都已经征过了,也能在田赋上着手了!”
说起来当下大汉朝的赋税种类还真不少。除了户赋、口赋、算赋、田赋之外,当下还有刍稾税,也就是根据土地面积每顷征收3石刍和2石稾用来替朝堂养马。
当然,一般征收的时候都是折算成钱帛。
也就是1石刍等于15钱,1石稾等于5钱,故每顷每年征收55钱。
除此之外,大汉朝的成年男女,每人每年“献给”皇帝六十三钱,以供宫廷费用,此为“献费”!
甚至还有车船税、六畜税等各种杂税。
所以小民黔首想要在大汉朝生活的好点,还真不是一般难。
然而戏志才闻言却哈哈一笑道:“明公莫不是忘记我等身处何地了?”
只见他指了指脚下,狡黠一笑道:“带方虽然苦寒,但亦有地利之处。”
见他这么一说,魏哲先是一愣,随即恍然道:“你是说山海池泽之税?”
戏志才闻言当即点了点头:“然也!”
需知在大汉朝这山林川泽可都是有主的,便是大海也是有主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便是这个意思。
所以什么盐税、铁税、渔租海税、渔采之税,自然就应运而生了。
总而言之,凡“山海之利,广泽之畜”等“天地之藏”,皆属天子。
念及此处,魏哲思量片刻发现这还真是个好由头。
毕竟本朝虽然设有盐官和铁官,并未废除盐、铁官营。
但是自从世祖光武皇帝去世之后,盐铁官营政策便废弛了。
故自章帝开始,就允许民间经营盐、铁,只不过要收税罢了。
开矿有矿税,煮盐有盐税,铸铁有铁税。
可以说大汉朝的豪强享受的待遇,简直是唐宋地主看了都流口水的地步。
于是魏哲和戏志才一番商议后,很快又一则消息便传出县寺。
……
“这厮莫不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