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扶我去偏室更衣。”
严虎看了眼自家少保,又侧目回眸看了一眼屋门紧闭着的正屋,心中不由发寒胆怯万分。
自家少保已经是万分厉害了。
但自家夫人却是更厉害!
当真是女中豪杰,一时令少保折了腰。
待严绍庭更衣完毕,顶着书院外那不时传来的催呼声吃完饭,终于是在万众瞩目下,自京城回到昌平数日后,走出书院,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学生见过严少保。”
“下官参见严尚书。”
“还请少保补全数日前那篇词文,以壮我大明词道。”
“少保所作词文,恢宏大气,尽显豪迈,数言写尽大明山河壮丽,我等恨不能通读背诵此篇,传唱天下!”
“……”
书院外。
不等严绍庭开口,数不尽的人就开口催促着严绍庭补全那篇词文。
亲眼看到这些人的呼喊,严绍庭也是始料未及。
“此乃士林雅事,细想近年天下士林,已经没有这般热闹过了,润物不可藏拙,不求扬名,也该补全此篇。”
不多时。
就连聂豹老夫子,也撑着一根拐杖,满脸笑容的与聂豹、钱德洪等一帮书院老夫子出现在严绍庭面前。
看着老夫子们那满脸的渴望,严绍庭满心无奈。
这些老夫子该是知晓自己回来后,就躲在别院造人,所以为了人伦大道才没有催促自己。
可自己一旦出了别院,这帮老夫子比书院外这些人更为焦急。
严绍庭只能是干笑着朝这帮老夫子躬身作揖。
而后又高举双手,朝向书院外广场上聚拢着的人们。
随着他的出现,原本游散在昌平各处的游客,也已经纷纷快步赶来,人变得越来越多。
严绍庭高声开口:“年初,本官受先帝遗谕、今上降旨,率军出征,三军奔赴关外,所为驱逐鞑虏,收复故地,壮我大明。本官自出关,望遍长城以北风光,尽览故地壮丽,诸军阴山以北昔日北魏六镇武川土城,北望草原,心激昂,情难抑,方得词一篇。”
面对眼前数不尽的人。
说话间,严绍庭却是想到了遥远的将来。
那位。
那人。
那位伟人。
想来当年作这篇词文的时候,心中也是同样的激昂澎湃。不意间,他倒觉得如今自己欲要推行大明新政,革故鼎新,虽不论与伟人比拟,却也有几分相同之处。
严绍庭渐渐挺起胸膛,心中也无窃词的羞愧。
他高声呼喊道:“今日,诸夫子相邀,诸贤达请词,诸学子于严某及夫人闺房外催声呼吁,实在叫严某分心,盛邀之下,应诸贤之情,补全这篇沁园春·雪。还望补全之后,诸贤达能容严某回屋,为严家开枝散叶再做辛苦。”
随着严绍庭开口应下,满场哄笑。
就连聂豹等人也忍俊不禁的伸手指点着严绍庭。
可严绍庭如此说,却又坐实了今日这昌平雅事。
无人不是满脸笑容,只觉得严绍庭当真风雅。
“妙啊!”
“论今日我大明,严少保方得最风流,亦最风雅。”
“唯有如此,也才能写出那等恢宏之词来。”
“我要入昌平书院求学!不求学于少保座下,也当为少保门生,流传昌平风流!”
“……”
一番话,竟然是已经引得数不尽别处的士林学子要入读昌平书院。
而严绍庭则是抬头望天,默默拱手作揖。
无人知晓他这是何意。
但严绍庭却就是这么做了。
他亦是在心中默默的致歉。
礼毕。
这时候,聂豹却是忽然开口道:“润物且慢,今日润物补全词文,又有无数贤达学子齐聚,自当以文会而论,老夫练笔多年,虽不成才,却也愿执笔,润物补词,老夫着墨,流转千古,赠于后人。”
老夫子的话,立即迎来所有人的赞同。
立马就有书院的先生催促着仆从从书院里搬来桌案和文房四宝。
面对这些读书人,严绍庭也只能是顺从应下。
见诸事都已准备好了。
严绍庭方才在万众期待中张开了嘴。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一旁。
聂豹当众纸笔挥墨,紧随严绍庭之后将此文记录在纸张上。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最新消息,官方已修改银装为红装,其意诸位自然懂。敬我先辈先烈!
在场之人,皆是士林读书人,很容易就分辨出严绍庭说至此处,已经是将词文上篇念完。
无不是点头赞许。
窃窃私语讨论声也渐渐响起。
“严少保果真大才,上篇便写尽山河壮丽。”
“自今日起,此篇传唱天下,长城内外风光,再无人能比之。”
“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读书人们瞪大双眼,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