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趁天还未全黑,找个隐蔽的地方藏了,估摸着时辰差不多就回去交差。这等诡异邪性的事,咱们兄弟还是不要拼命的好。头儿,你说呢?”
戴着头盔的中年人的目色动了动,抬眸看去,只见附近的兵士们,都是眼神期待地看向他,随即脸色一沉,道:“好吧。就这么办吧。不过,老子丑话说在前面,这事谁要是漏出风声,可仔细自己吃饭的家伙。”
“头儿,你放心吧。兄弟们跟着你多年了,都知道轻重。”不远处,另一个声音说道。
戴着头盔的中年人点了点头,随即手一挥,道:“那好,兄弟们,我们原路返回!”
而此时,段融正躺在某处山头上的一棵大树的枝叉处,眺望着不远处的城门。
黄昏中,那城门口,有稀稀落落的行人进出着。段融在等天色黑下来,入夜后再进城。
这时,只见官道上,一匹快马奔袭而至,扬起了一连串的尘土。
段融所在之处,距离官道,并不甚远,他的神识陡然放开,便扫过了官道上的那匹快马上的人影。
“是姜灼云!”
姜灼云先行快马进城,段融并不奇怪,此事原本就在他的预设之内。
姜灼云进城后,西天最后一点昏暗的光明,也被吞没了。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城门处已经点起了火把。
段融便在黑暗中,施展身形,很快便来到了城墙的某处偏僻无人之处。
神云府的城墙自是高大厚实,但以段融元气境的轻功和身法,这等城墙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
段融的神识,穿透了厚实的城墙,确认城墙内外都无异常,这才施展身形,如同鹰隼一般,拔地而起,脚尖只在城墙的半腰处一点,便已经越过了城墙,轻盈落下。
段融在黑暗中,轻飘落地,在神识的探测之下,便选了一个方向,纵了出去。他在黑魆魆的夜色中,穿街过巷,没多会儿,便发现神云府内有大批的重甲铁骑在调动。黑暗中,段融的目色无动,姜灼云提前回城要干什么,他早就猜到了。
虽然神云府内,有大批的重甲铁骑在调动,但以段融的身法,再加上神识外放的探查,这些铁骑们又如何能发现他呢?
没过多久,段融便回到了朱正甫府邸的那座别院。
段融这次没从窗户进去,说实话,他又不是贼,没必要老从窗户进出的。
更何况,现在天才刚黑,如意又没睡下。
段融直接从别院的大门进去了,仇鸾正半躺在那大石上喝酒,段融陡然忽闪过来,如鬼魅般,一顿便停在了门口处。
门口的那盏灯笼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
仇鸾一惊而起,才发觉是段融。段融的速度太快了,他发觉时,人就已经到了门口了。
“咳,咳,咳……”仇鸾猛然坐起,被酒给呛住了,一个劲儿地咳嗽不止。
他常年喝酒,原本肺部就有些不适,此时一咳嗽,似乎牵动了肺部一般,竟是越咳越厉害,脸上涨起了一抹殷红。
段融看着仇鸾,目色一凝。
此时他就站在仇鸾身侧,忽然便探手在仇鸾的身上的几处穴道,一一点过。
段融出手极快,数处穴位点过,如同一拂而过一般,仇鸾还未反应过来,段融已经收手而立。
仇鸾随即发觉,他想要咳的那股劲儿,竟然褪了下去,他目色有些惊愕地看着段融。
段融可谓是继承了沈平和商象语的医毒之道,在这方面的造诣,绝不是世俗的庸医可比的,他站在那里,看着仇鸾,淡淡道:“少喝些酒吧。身体再好的底子,也禁不住你常年这种喝法的。”
仇鸾道:“谢大人关心。仇某本就是残余之人,多活一天算一天罢了。”仇鸾说着,又抓起酒坛子,往喉咙里灌去。
段融摇了摇头,看了仇鸾一眼,转身向房间内走去了。
走入房间时,如意正坐在那里,用手支着头,在那发愣呢,见门口黑影一闪,她便抬眸过去,一看是段融,顿时便目色一喜,陡然起身,喜道:“大人,你回来了!”
段融没说话,直接走过去端起了几案上的茶盏。
“大人,那是冷的,我给你换一盏。”
段融摇了摇手,直接将那冷茶灌进了喉咙里,这才喘了口气,放下了空茶盏看着如意,道:“弄点吃的来,我有些饿了!”
“是!大人稍等,奴家这就去!”如意轻蹲了一礼,便提着食盒,匆匆出去了。
如意压根就没提,段融昨夜去哪了,干什么到这个时候才回来的事,这些事,原本就不是她该过问的。
不过她注意到,段融的头发上、还有衣衫上,都沾有一些草屑子,似乎是去过野地。
如意提着食盒出了别院,便往府邸内负责菜品的大厨房而去。
如意侍奉段融这几日,日日都要出去弄饭食回来,那些外面巡逻的守卫,都已经认识她了。
如意走过去时,那些守卫们都不由地多看了她那丰满的腰肢几眼,如意自然注意到那些守卫的目光,不过她不仅不心生厌恶,反而很享受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如意来到大厨房,便径直走到了东侧最大的那房间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