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一路疾驰,却是在与一人擦肩而过时猛的停下了脚步,一脸不可置信的扭头看过去。
只见得一少年独自走在这天心城的街道上,少年的手上还拿着串糖葫芦,整个人显现出来一股与他的年纪颇不相符的稚气来。
那少年身着一身月牙色的袍子,左胸前以金线绣了一朵凌霄花。
凌霄花,乃是御荒北冥正道顶尖大势力蓬莱仙岛的凭证。
以金线所绣的凌霄花,这少年在蓬莱仙岛内的地位只怕不低。
但御荒界的势力对于云珩而言皆是蝼蚁,少年若只是如此云珩绝不会多看他一眼。
这少年引起注意的乃是他的皮囊——确切来说,是他那具属于温良的身体——与温家至宝麒麟骨融为了一体的肉身。
云珩定定的站在原地,有些呆愣的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
因他神识作用之下,周遭人来人往的人流之中无一人察觉到他在此,只是凭借本能绕开他所站之地。
直至少年的身影彻底淹没于人海云珩才回过神来,眉心紧蹙。
云珩当下顾不得再去往天心城城门口窥视石碑内的真意,连忙找了个没人的地儿在心底一个劲儿的唤着崇华,借助古神之间所特有的联系,不断尝试着向崇华传讯,企图同崇华取得消息,却是始终不得回应。
云珩的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最后忍无可忍的压低了声音骂了句脏的。
眼见着找崇华帮忙相看一番这条路是行不通了,云珩只能凭自己那点说是半吊子都是在夸他的本事推演了一番。
可惜云珩是为杀伐而生,窥视他人命途实非他神职,哪怕他当下推演的只是个凡人来日的命途,云珩也看不了多远,并且因那少年牵扯因果过多,云珩连看也是看的不甚清晰,只看得个模糊的大概。
这看了跟没看的区别实在是并不大,气的云珩攥紧的拳头都因用力过度而微微发抖,当下的他却是没有任何办法。
云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恼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诫自己先办正事要紧。
御荒界来日必定有大事发生,他越早离开越好,省的被牵扯进其中惹得一身腥。
云珩甩了甩脑袋,强行将这些个杂事从脑海之中驱逐出去,按原定的计划接着赶赴天心城城门口。
云珩尚且没有反应过来,自从他来到御荒界后,他感知和体悟到的情思越来越多。
不论是先前他想吹一曲给温良听而向刀凛泷请教的心绪,还是昨儿个夜里因刀凛泷落入水里和当下因联系不上崇华的恼怒,在这之前都是他不曾感知的东西。
云珩当下已然从一个旁观者变为了局内“人”,他已不再是那个冷眼旁观、心无所动的神明。
云珩赶至城门后便一刻不停的着手布置隔绝法阵,白日里那些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东西被云珩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一个接着一个抛出去融于阵基之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法阵逐渐成型,云珩唤出帝弓以帝弓作为法阵的阵眼,力求将这法阵的威能发挥到最大。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云珩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有功夫牵起衣袖去擦拭他那一脑门的细汗。
云珩也并未急着去再一次窥视石碑内的真意,而是盘膝坐下来调理,只因他方才为了布置这隔绝法阵,几乎是耗尽了体内的灵力。
他此行是为突破,下界修士修行皆是逆天而行,修为突破时引来的雷劫绝非是可以轻而易举就渡过去的。
虽说云珩乃是古神,如今种种皆是因为被体内禁制封印造成的,解开体内禁制突破修为时不一定真的就会如同这下界的修士们修行突破时一样引来雷劫。
但是云珩并不确定,也不敢去赌那可能性,毕竟若是赌输了,那对他而言就是个大麻烦,所以云珩断然不可贸然行事,需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半个时辰过去云珩才算是调息完毕,睁开眼后缓缓站起身,将目光投注向那方高耸的石碑之上,凝神往内里看去。
随着云珩神识的深入,原本模糊的长弓影子越发清晰,长弓之上散发出来的真意也感知的越发清晰。
这是一柄乍一看同他的帝弓很相似,却不是的长弓,但是其上散发出的弓道真意又与他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是属于温良的弓,确切来说是属于前一世的温良。
最后在云珩得以完全看清这长弓的模样时,长弓之上散发的真意猛的灌入云珩体内与禁制抗衡,加以云珩有意配合之下,他体内的禁制有一角轰然崩塌碎裂。
随着禁制的溃败,云珩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修为像是开闸泄洪一般猛涨,眨眼间便冲破了那困住无数修士的,属于金丹期与元婴期之间厚重的境界壁垒。
而后不过片刻便涨至元婴后期,便是元婴期与洞虚期之间那要远远胜过金丹期与元婴期之间的境界壁垒,也不过是三息的功夫便被冲破跨了过去。
而云珩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