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云珩睡的不甚安稳,毕竟他虽然是好心将人带了回去,却是在将人带回屋之后扒了人衣裳。
因为刀凛泷同他双双落水的缘故,储物灵戒认主而刀凛泷又睡死了过去,是以云珩没有办法,只能拉过被子把人卷了一圈。
于是乎,刀凛泷就那么光着身子蜷在被子里躺了一夜。
云珩在扒人衣裳时,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他看了个干净,手还不小心碰到了好些地方。
云珩发誓,这事绝对赖不到他身上,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刀凛泷睡觉算不得老实,云珩扒他衣裳的时候他虽没醒过来,却是烦躁的挥手打了云珩好几回。
云珩昨儿个夜里完全是被迫耍的流氓。
但修真界实力为尊,刀凛泷的实力在那儿摆着,他要是不讲道理非要同云珩计较,当下的云珩除了受着以外别无他法。
云珩不甚安稳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起身离了温家去外头溜达,生怕刀凛泷酒醒后不讲道理跑来找他算账。
云珩这一溜达便是一整天,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选择回去温家,是以夜半三更的他仍旧在这天心城里漫无目的地转悠着。
表面上云珩看着是在漫无目的地转悠,实际上却是不然。
云珩出来这一趟,一方面确实是为了躲着些刀凛泷,避免被人找上门来算账,白白挨一顿打。
另一方面则是顺势来将他一直搁置的事情办了——再一次窥视天心城外的石碑内蕴含的弓道真意,借助其破除体内禁制增长修为实力。
毕竟虽说云珩当下依旧可以唤出帝弓,但他仍旧是毫无自保之力。
因为比起他体内崇华所下的封了他修为的禁制,帝弓之上那昔年被崇华和临渊二人联手设下的禁制要更为复杂,对其的限制也要更多。
随云珩降世的帝弓在这重重禁制之下威能大失,就好比云珩灌进去凝聚成箭矢的神力有十分,但其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却是不足三分。
这也就是崇华为何在这些年里能够轻而易举的将云珩捆了挂在崇明殿外的柱子上。
自云珩苏醒后,他箭矢的威能便全凭借他深厚的神力作为支撑,而现如今的他失了神力,帝弓所能发出来的威能便更弱了。
是以,云珩若是想要在他找到回去的办法之前,在御荒界行走时拥有一定的话语权,破除体内禁制一事便迫在眉睫。
不求完全破除,至少需要让他有能够自保的能力,打不过还能跑。
那日在城外时,云珩顾及着身旁的温以蓁和城内的众多修士,若是不管不顾的引来渡劫天雷,势必会让他沾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是以云珩不得不半途将其打断,心里却还是一直惦记着这事。
且云珩自从住进温家后便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他,除了那夜潜入后山之时和再入祠堂察看温良情况的时候,云珩使了点小手段将那双眼睛遮挡,其余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温家的眼中。
虽然云珩能够使点小手段混过去,但是云珩嫌麻烦,并且还有暴露的风险,云珩索性就放任那双眼睛盯着自己。
崇华和风徽翊不仅一次告诫过云珩下界生灵的狡诈,尤其是人族,云珩被念叨了几千年,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愣是让云珩将其听进了心里记着。
是以云珩在御荒界行事时宁可麻烦一些,也不愿意同这御荒界的生灵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联系。
刀凛泷这件事便是给了云珩一个绝佳的借口——仍旧住在温家却是可以一连好几日都不回温家的借口。
云珩这一整天都在这天心城内到处买买买,活像是哪个大家族里头出来的败家子弟,无用但受宠,看上什么便买什么,丝毫不在乎价钱。
一天下来,那日温凛所给的巨款酬劳便只剩下了不到一千块的下品灵石。
云珩所买的东西都是他过会布阵所需要的东西,但是因为他有意为之下,一天下来买的东西杂乱无章,是以谁来了也没办法从他所买的这一大堆东西里推测出他的目的所在。
好不容易才将云珩所需要的东西买全了,云珩像是潜入后山那夜一般掐诀使了点小手段,轻而易举的就将盯着他的眼睛糊弄过去,而后便以神识笼罩周身作为遮掩屏障一刻不停的向着城门处奔去。
云珩之所以能轻而易举的得手,全因他对外表现出来的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温家派来盯着他的人便仅仅是金丹初期。
但云珩当下的修为乃是金丹期大圆满,比前来盯着他的人高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