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听见言游心里的自责、祈祷、后悔。
明明打开樊笼的钥匙已经插进锁眼里了,推开门远离她就好了,为什么不跑呢?都怪只会不停犯错的她。
没人听见,张哥冲到外面,指着天空怒骂:“你他妈有什么报应,冲着老子来,别几把动我这帮孩子们,草你妈!看清楚了,是我张维骂的你,来劈死我,来啊!”
都被雨声盖住了。
后来言游时常被几种梦困扰着,假设那天林起岳和齐绪不用顾虑她。
假设她能像李忘年一样拥有力量,一个人把他们全部打倒。
假设第二次见面,当他轻松挣开她的手就及时清醒,不可能抓得住他。
假设那天就唱出黑暗即将逝去的后一句歌词,迎接阳光大道……光明是不是能早点来到。
没有那么多假设。
天生的体格悬殊不可能打破,生活并不是悔恨了或者下定决心了就会好起来,更不可能从头来过。
如果夏天需要一个代名词,是悲剧,不亚于莎士比亚笔下的十四行诗。
当骑士与忠犬一一离去时,公主终于意识到不该沉迷于虚幻的爱情故事,连城堡也随之变成一副假象,是魔镜的诅咒。
如果有一次回到过去的机会,她再也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里了。
人们不需要那种瞬间,在想象里过完一生的瞬间。
想象总是过于美好,于是余下半生只剩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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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新闻】:“飞往挪威的L7310次航班在今晚7:30于大西洋上空坠毁,目前正在进行事故调查和紧急搜救......”
那个少年说去他妈的明天,谁也说不准他有几个明天,所以他就要现在开心,现在燥。
他说想哭的时候要听着雷鬼浪。
他还说,骨灰要坚持洒进海里不动摇。
他的背不会因为学K走路而影响长个儿了。
也不必担心,将来长大会驼背。
永远停留在十八岁的摇滚青春,这样算不算完成了理想?
有人讲,Sid与Nancy的爱情是摇滚的牺牲品。
如果他们算,那他们的青春也算。
甚至没有一部影片用来记录,只是有机会站到山顶的人们,一一在攀爬的过程中走散。
真的不存在明天了,誓言的魔咒生效了。
早知道快乐这么难,那场雪仗就该打得久一点。
要多久呢?大概让他走遍人间那么久,让他弹够吉他那么久,让她看到雪停那么久。
要是在那场大雪里许一个愿望就好了,一定能够实现的吧。
假如我真的爱你到死,如Sid与Nancy一般早些离去,大家是不是就都会回归平静的生活了。
我时常困惑,到底要多好的运气,才能实现我这半生的幻想呢?
我以为是风把你吹到我身边。
后来才知道,大风吹到谁,谁就倒霉。
理想万岁。
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这四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