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见过。”
刘远年疑惑,更是不解。
许多人都如陈照这信他,爷爷这般,爹也是这般。
陈照说见过,也不知见过什么。他应该还知道一些事情,刘远年想问清楚。
“时候到了,该知道的便会知道。时候不到,知道了也是枉然。”陈照摆摆手:“你只要晓得,有你在,水府中兴,大河必稳。”
两人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看着大河发呆的陈照突然问了句:“我那楞小子和傻闺女,还好?”
刘远年点点头:“陈风气血方刚,陈兰小妹眉恭眼顺,都有您的样子。”
“那就好,那就好。”
陈照露出欣喜的笑容,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刘远年还是看到了。
陈照离家时陈风和陈兰还小,他刚回来,第一件事是跟刘远年交接,还没来得及跟儿女团聚。
他虽是水府的支柱,却也是个父亲,哪有不疼自己孩儿的道理?
只是在他心里,大河比家重要。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不想,不是不提,只是不说出来。有些父亲的爱是宠溺,有些父亲的爱是严厉,还有些父亲的爱是关怀。
陈照便是后者。
他有父有母,有妻有娃,可祖上传下的重担迫使他埋藏心里不愿提及。
水府人是孤苦的,家人便像心中的一道疤,动一下便心如刀割。
“等他们来后便能团聚了。”
刘见河安慰道。
“来不及了。”陈照却摇摇头:“来不及了。”
这时候,刘远年才发现陈照的面色白蜡,声音发着徐徐魂音,如同一具行将就木的尸体。
先前他病重没有发觉,如今凑近瞧,才看到陈照的脖后有一小块斑点。
他惊骇:“门长……您……”
这分明是一具已经死掉了的尸体,只是被强横的灵魂支撑着才没有倒下。
“生死之事,无人能逃。可我不愿,亦是不甘,总想回到河滩为你拔些刺。叶落归根,看看大河,看看水府,再看看……”陈照的双眼炯炯有神:“再看看我的孩子。”
听罢,刘远年心中空落落地疼。
这个老头为了水府和大河,终其一生义无反顾,最后死在了回家的路上,却又硬生生地走了回来。
陈照,这位威震大河滩的王终究是死了。
他没回来时,刘远年心中总想着、总盼着。因为他太苦,也太累,迫切想得到老门长的帮助。
可现在,老门长倒了,属于老门长的时代彻底过去,往后的风雨,还是得由他一人去扛。
“来了!”陈照忽然精神抖擞!站起身来,那股逼人的杀气再度浮现:“他来了!”
话音落,刘远年便看到远处的河滩上站着两道穿着白衣的人影。
一男一女,在夜幕下看得不是很清楚,可刘远年知道他们是谁。
既然它来了,逃必定是逃不了。
陈照死死地盯着白清云,挺直腰板迎了出去,好似一座大山,纵然天崩地陷,我自岿然不动。
白清云就立在那里,夜风吹动它的银发,犹如一座凌驾苍天的神邸。
在它面前,陈照显得那般渺小。
“刘远年!”
两人走近后,一声娇喝便传来了。
是于若竹。
一段日子没见,她瘦了不少,漂亮的脸蛋也有些憔悴。
刘远年看着有些心疼。
可她是于家的大小姐,又被白清云当作妹妹,她注定是水府的死敌。
因此,刘远年不想与她说话,尤其是在老门长面前。
见刘远年不回话,于若竹恼了,又气又急地走来:“刘远年,我等你许久,你为何不理我,为何不理我?!”
接着,她想到了什么,望向与白清云对恃的陈照,顿时苦笑:“也是,水府的老门长在这里,你是大门长,自然不愿见我。我知道,我知道,可我还是不怨你,不怨你……”
刘远年视她不见,直勾勾地盯着白清云:“为何带她来?我们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远年,莫怪大哥,是我求他带我来的。”于若竹生怕刘远年误会,急忙解释:“我只想见见你”
白清云并未理会刘远年,注意力都放在陈照身上。
“你便是白清云?祸乱大河的神邪。”
陈照说话了,张嘴便带着弱雷。
“陈照,能让本尊记住名字的人世强者,你是一个。”白清云道:“曾经终归是曾经,已死之人,还翻得起浪花?”
“是否翻得起,斗一斗便知分晓。”
陈照丝毫不惧。
大河危难,他无法力挽狂澜,这是他一生遗憾。
从当年的河眼洞窟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