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厕所里,一场“父子相残”的戏码正在上演。
彭翊神把杨白一扯到墙角,两人体型相差不大,但彭翊神要比杨白一高出一个头,这么一衬托杨白一显得有些弱小。
“你抄风致卷子了?”彭翊神直来直往,没有弯弯绕绕浪费时间。
“跟你有关系?”杨白一避开他的目光,绕开他抬脚就要走。
“怎么没关系?!”彭翊神按住杨白一的肩膀,将他重新逼回角落,吼道:“风致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知不知道万一被抓,害得就不是你一个人。”
“人家喜欢你吗?”杨白一恼羞成怒,抓着彭翊神的软肋,不爽地反问回去,“你去问问她你有没有资格管她的事!”
说完,杨白一狠着脸撞开彭翊神,手心攥得发白。
“靠!”彭翊神不可受控地往墙上踢出一脚,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厕所墙壁差点没挨住。心情烦躁的他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稀里哗啦地洗脸。
……
晚自习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张一平迈着“德高望重”的步伐,一脸严肃地走进教室。
考完试的第一件事就发卷子算账,这几乎是每个老师最喜欢干的事,张一平则把这件事发挥到了极致,成绩进步的能领取夸奖大礼包,外加全班观看半小时老张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感言。
成绩退步的就简单多了,老张会对此表示无话可说,然后自己反省一星期,并接受一星期的上课不间断点名大礼包。
林风致正低头看着前几天的笔记,对老张发试卷的各种感言充耳不闻,直到老张叫到她的名字。
“林风致。”老张目光犀利,直视着林风致的座位,但林风致对他眼光中的异样情绪没有丝毫察觉。
“有进步。”老张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接着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那句让林风致有如晴天霹雳的一句话:“但来途怕是不正,瞧着像抄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几乎全班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捅过来,扎进林风致五脏六腑。
她呼吸一滞。
“老师,你说什么?”林风致的情绪就像长期放在玻璃瓶里的水,平稳而淡漠,但此刻突如其来的质疑让她长久保持的稳定心绪受到波动。
“别的不说,你的水平怎么可能做出最后一道大题?”老张给出自己认为的证据。
“你的意思是说,学生的水平不被允许提高和进步吗?”林风致反问道。
张一平被这话顶住,又不想在学生面前失了面子,怕影响自己老教师德高望重的形象,他提高音量,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考试和杨白一靠的很近。”
“靠的近我就要抄?”
“至少你有嫌疑。”
林风致不明白,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仅靠推测和质疑就可以抹杀掉一个人在背后做的所有努力。
张一平把卷子不屑一顾地扔到讲台一角,说:“无论事情真相是什么样的,作为你的老师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求学之路还是要走正道。”
“我宁可你不是我的老师。”林风致双手冰冷,拿过试卷,小心翼翼地护进怀里,自己努力获取的结果,别人不认,她认。
“老师,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彭翊神甩开按住他的张求,一脸不爽地站起来。
“坐下!”张一平前脚才被林风致一句话气的咬牙,后脚又被彭翊神补刀,感受到自己教师尊严收到挑衅的他火气上窜,一拍桌子:“彭翊神,不要以为你数学好就可以胡作非为,人家杨白一都还没说话呢!”
“可是……”
“再说一句就滚出去!”张一平粗暴地打断他的话。
彭翊神还想再说,他看到了林风致的眼神,跟往常一样没有波澜。
但他看到了警告,林风致在警告他,不许管。
彭翊神不知道怎么形容,林风致好像不开花但满身是刺的荆藤,生人勿近,自我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