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鞘,这才带人退了出去。
了缘顶礼谢过海然,只道四个时辰之内,绝不容许任何人触碰方丈尸身半分。
孟谦点头,“了缘师父放心,我等鼎力相助。”
了缘冲着方丈遗体行礼,念一句阿弥陀佛。
厢房外,庭院里,黑风烈指着经楼前的燃油和谷草说道,“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否则这些僧侣的命,随时化为灰烬。”
“大胆,你们不能进,你躲开,你找死……”庙门外的护卫冲进来喊道,“主人,外面有几个后生硬闯山门,大打出手。”
“让他们进来!”黑风烈心道何人如此大胆,一并斩于刀下。
孟然和孟镝带着灵儿匆忙赶来,看见海然、孟谦、陆云乾都在,心中忧虑却是放下不少。
黑风烈加了几盏烛灯,庭院愈发明亮。他望见孟镝的朗朗星目,冷笑一声,“娃娃,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孟镝看见那腮下黑钢髯,血红色的牛眼,立马认出他是那日集市碰见的黑脸大汉,今夜他换下麻布小褂,披上甲胄棕盔,杀气更浓。
孟镝下意识挡在灵儿身前,“真是巧啊。”
“你今天不会那么走运。”旧事翻涌,黑风烈紧握阔刀。
“我当日也未凭运气,是你技不如人,凭何嚣张!”
海然望夜色阴郁,乌云繁密,恐有暴雨将至。
“既然如此,新账旧账咱们一块算。”黑风烈捶胸愤恨,他拽起了缘衣领,“我先杀这和尚磨磨刀。”
“你敢!”孟镝跳到黑风烈身前,孟然跟在后面保护,唯恐兄弟受伤。
孟谦知道不能再忍,满心怒火再难压抑。自从魏林泰来到南郡,他的愤怒便无处安放,今夜已无退路,绝不能再看凶人作恶,于是拔剑而起,直指黑衣,“黑风烈!方丈已经圆寂,你回去复命自有交待,还在跟不相干的人纠缠,就是无理取闹。我南郡虽无多兵武,可也不是一座空城,若你执意枉顾人命,休怪我刀兵相向。”
“来人!”孟谦高喝一声,藏在四处厢房的护卫们推门而出,站在黑衣对面,身穿蓝服,腰佩环刀,“护卫军听令!若是有人肆意行凶,尔等拔刀执法,不得有误!”
“遵命!”呐喊声响彻经楼,听得良人心生希望。
黑衣们见状有些踌躇,回头看着黑风烈的脸色。
此时,李唐随苍林迈步而入,手执刑部令牌,高声喊道,“有人蓄意纵火,罪大恶极!”
黑风烈心中一紧。
李唐迎着灯火走到黑风烈跟前,双眸炯炯,声音洪亮,“纵火现场有谷草残渣,煤油残留,还有个粗心的案犯丢掉的狼头腰牌,且问该当何罪啊。”
黑衣轻轻耳语,黑风烈略有犹豫,“你是何人?”
“刑部监事——李唐!”
黑风烈心急,挥手喊道,“走……”
“慢着!”李唐大喝,“你蓄意纵火,毁灭陆家医馆,怎能一走了之!待我禀报京都,再做定夺!”
陆云乾听闻医馆焚毁,头晕目眩,踉跄几步,摔倒在地。苍林和灵儿急忙跑去扶起父亲。
孟镝知道是这伙凶徒纵火烧了医馆,新仇旧恨连翻叠加,紧握双拳,准备出手。
黑风烈瞧不起南郡这几个护卫,不信他们能对付自己的黑衣军,领先挥刀而出。孟谦毫无迟疑,举剑相对。黑衣领命,挥刀相向,蓝衣遵命,拔刀而出。庙宇化作武场,刀剑相对,厮杀斗打。
了缘守在方丈厢房门前,席地而坐,盘腿合掌。
孟谦几招反刺横扫,刺得黑风烈左挪右闪,接招吃力,呼唤黑衣掩护。再看蓝衣愈发凶猛,杀得黑衣节节败退。黑风烈发觉自己小瞧了南郡武力,孟谦二十年如一日精进勤奋,手下护卫没有一个花架摆设,怎可能不堪一击。他眼睛一转,躲开挥剑如雨的孟谦,绕着庭院奔跑,喊出几句胡语暗号,临近经楼的黑衣立马将煤油踢到,手里的火把全部扔进谷草中。大火犹如猛兽吞噬经楼,火苗借着夜风化成一片红海,滚滚浓烟瞬间吞没经楼。
了缘慌张起身,指着熊熊火焰大喊,“经楼!救火!”
黑风烈趁机带着黑衣仓皇出门,往山下猛逃。蓝衣和孟谦不敢追逐,急着去井边打水灭火。
了缘欲冲进火海,孟镝拦住,“了缘师父,火势严重,不能冒进。”
“救书……顶层有书……方丈临别所托……”了缘无暇详说,奔入火海。孟镝跟他一起跃入经楼,将灵儿和孟然的呼喊落在身后。
经楼的僧人紧紧聚在三层,眼看火焰即将蔓延而来。苍林和孟然冲着经楼大喊,“四层,四层暂时安全……”
僧侣们闻听,有序往四层挪步。
了缘和孟镝匆忙闪过,无心冲撞几个僧侣,一边喊着抱歉,一边攀着木梯。僧侣们虽不知他二人何事匆忙,但自觉在四楼让出一条狭窄的空路。
孟镝跑得过猛,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