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眼神交汇,萧詧看在眼里,依旧一副冷俊模样。
纵观古今,恶王之名难出其右者!
就没有萧正德干不出来的恶事。
历史脉络中,萧正德最终死在侯景手里,也算是罪有应得。
“佛身充满于法界,普现一切众生前……”
诵经声持续了整整三刻钟,坛下,有听得满足者,如梁帝。
有听得浑身冷汗者,如何敬容。
也有始终保冷着脸者,如萧詧。
梁帝眼皮微抬,该来的还是来了。
“陛下,何须待新任廷尉卿来查,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啊!”说着,张缵恶狠狠指向岳阳王。
众列班大臣对于昨日凶案,皆有所耳闻。对于张缵四子张浔之死,也是众说纷纭。
梁帝的眼光顺着张缵所指,落在孙儿萧詧身上,沉声道:“今夜佛会,驸马既将事挑明,那就当面对质。岳阳王,可有话要辩驳?”
张缵挽起袖口发起狠来,扬言要与岳阳王不死不休,若不是太子萧纲假惺惺抱住,恐怕就要扭打到一块了。
“陛下,还记得去年弹劾之事么?臣缵弹劾此子与伪魏私通贸易,于是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当真歹毒啊!”
去年那茬,皆是捏造的证据,侄儿也就不计较了。如今这茬,既有物证,那就摆出来,别又搬起石头砸自个的脚!”
王冲轻咳一声,从列班大臣中来到梁帝跟前,行礼后,矢口否认道:“哪有什么玉佩,都是有心之人的谣传,驸马不应被谣言所误,而误会了岳阳王啊!”
太子萧纲也是阴沉着脸色,也不知那恶侄使了什么把戏,竟让王冲临阵倒戈了。
“陛下,孙詧可向佛祖起誓,表兄之死,与岳阳王府无关!”
张缵觉察皇帝冷漠之意,慌忙顿首争辩道:“陛下,两件凶案之凶器,皆为此等金簪。”
“倘若如那恶王所言,与之无关,不妨让殿前司搜查府邸,若搜出此等金簪,岳阳王府定然脱不了干系。若是清白,缵愿请罪!”
“不可!”何敬容闻言,向前一步,“亲王府邸,怎能说搜就搜,皇家威仪何在?”
“问心无愧,但搜无妨。”
什么叫,无妨?
自信?
“臣冲亦为当事人,可一道去搜府!”
于是,萧正德请了口谕,去领殿前司去了。
约莫一个时辰,萧正德与王冲才回到湖心洲,并将一个小木盒呈在梁帝眼前。
“此物透着古怪!”
“此等样式,不祥之物啊!”
萧正德顿了顿,应道:“搜遍岳阳王府上下,皆未搜出什么金簪。只搜出此等古怪木盒,儿臣不敢僭越,于是带来予父皇过目。”
萧纲慌作惊状,呼道:“此乃厌胜之物啊!岳阳王府怎会有此不祥之物?莫不是心生叛逆了罢?”
张缵暗自冷笑,恶王,这下慌神了罢?汝的自信,哪儿去了?“分明是在岳阳王府搜出,还敢抵赖么?盒中之物,定为诅咒用具,莫不是在诅咒陛下罢?”
何敬容暗道一声不妙,这东宫手段果然高明。眼下,岳阳王该如何翻盘?
看着岳阳王颓危模样,心中暗道一声可惜,看来东宫势力,依旧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