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个月牙形花纹,只不过这个要更小些……看到了吗?”
因着要让陆痕看清楚花纹,沈流灯不好将距离故意拉远,两人离得有些近。
望着她乌蓬蓬发顶上的洁白花瓣,陆痕大抵知晓之前在她身上闻到的清浅香气自何而来了。
但那又不仅仅是简单的梨花香气,花香的清甜中糅杂着她身上独有的药香的涩,闻着温暖又让人心安。
心安……什么时候就连虚无缥缈的气息也能让他感到心安了?
迟迟未得到回应的沈流灯抬头看向陆痕。
愣神间的陆痕忽而对上了双水润乌眸,眸色如镜,满满当当地映出他。
有些茫然的心一下就定了。
是她。
能让他安心的从来都是甘涩气息勾勒出的具象的她。
在沈流灯疑惑的眼神下,陆痕缓慢地眨了下干涩的眼,目光落到她被玄戒衬得莹润的指尖,低低回应她方才的问题,“嗯。”
这人在想些什么呢?真的有在听她讲话吗?
持怀疑态度的沈流灯边说着,边亲自示范给他看,“就像之前按机关的开关一样,用指甲嵌进去。”
食指指甲将花纹摁到底,指环咔哒一声。
沈流灯将指环翻过来,底部已然出现了个小孔,她于木盒中捻了根银针,将其缓缓推入小孔内。
“像这样装好银针后,再摁一次这个花纹。”
沈流灯摁完花纹后指环立刻恢复了原貌,她看向陆痕,“懂了吗?”
陆痕颔首,“懂了。”
“那你自己试试。”沈流灯将指环递还给他。
陆痕接回指环,按照她方才的演示利落开关、填针,一个不漏。
沈流灯扬扬下巴示意,“再试试机关。”
陆痕摁下开关,被装入的两根银针齐齐射出。
看着嵌入屋柱的银针沈流灯点点头,“不错,使用和重装你都学会了。”
她将小木盒阖上,递给陆痕,“银针不算多,我已吩咐他们去做了,过几日应该会做好,届时我让他们直接送你那去。”
陆痕接过,“多谢。”
沈流灯只挑挑眉,也没和他进行无意义的客套。
该教的也教完了,沈流灯刚想开口赶客,就闻到了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
沈流灯眉头微拧,目光落在陆痕看不出什么异样的右肩,“你……”
陆痕望着她,“嗯?”
话语在喉间压了会儿,沈流灯还是问出了,“肩上的伤有处理吗?”
陆痕沉默了瞬,“未曾。”
原本是草草处理过的,但来这之前被他拆了。
就知道。
纵是无语,沈流灯还是去药柜那儿翻出了两个小药罐。
“檀色的药罐是止血疗愈的,绀宇色的有止痛之效。”
沈流灯将药罐递给陆痕,他却迟迟未接。
等沈流灯不明所以地看向他,陆痕才道:“伤在右肩,我不太好处理。”
自从接受自己的心意后,他对于一些事也看得更清楚了,她明明在乎他,却不知为何总是遮掩。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更主动些。
这未尽之言是让她帮他处理的意思喽?
沈流灯嗤笑了声,将药罐置于卧榻之上的小桌,响声清脆,“您可是右护法,这明教之中想伺候您的人可谓是争着抢着,其中择一很难吗?”
爱要不要。
陆痕眉眼微敛,嗓音郁沉,“我不放心他们。”
长直睫毛落寞打下阴影,眼下的乌青愈发明显,薄唇苍白起皮却依旧刻直地抿着,像是极为虚弱又极力强撑的模样。
哟,你小子搁这给她装可怜呢?人家不怕你就不错了。
虽说沈流灯不吃这套,但陆痕这主动示弱的情状着实罕见,让她不免多看了几眼。
看够了沈流灯就从小桌下摸出把匕首,在陆痕眼下脱鞘把玩,森冷的刃光照在他脸上,她阴阳怪气,“那右护法就放心我了?”
陆痕迎着刺眼的刃光望向她,“放心。”
得,她最开始就不该多嘴问那一句。
被哽了下的沈流灯不再说话,匕首入鞘后往小桌上一扔,坐回卧榻低头自顾自把玩着乌发,很明显的一副摆烂赶人之态。
陆痕却权当没看懂,仍旧直愣愣地杵在她跟前,望着她,等着她的回应。
门窗皆闭,他又就立于卧榻旁,萦绕于鼻尖的血气愈发浓重,偏生他还一改平日的凌厉气势,垂头默默地望着她,让人不由得心生郁闷。
啧……他这……啧……他怎么……啧……
罢了,还得指望他在武林大比上夺冠呢。
沈流灯没好气,“脱。”
虽沈流灯头都没抬,但听见她命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