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客衣服整齐完好,陆逊路盎然两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们应是还没来得及对香客下手。
原本僵持着的余珠李俶几乎同时看向不速之客,倒有了几分同仇敌忾的意味。
余珠警惕打量着走入屋内的两男两女,“你们是谁?”
而明镜看向引起众人紧绷戒备的四人时,平淡得甚至有些无聊的目光却是微亮。
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沈流灯——方才就在他脑海之人。
他还想着该如何得到她,没想到她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如此看来他们果真是天定的缘分。
“各位施主寻到此处可是有事?”
言语虽是说“各位”,可明镜目光却定在沈流灯身上的。
陆痕眉头微锁。
他认出了这人是昨日让沈流灯目光停驻的白脸和尚。
沈流灯终于知道被他们逮住的和尚那滚刀肉似的话术是哪来的了,他们就差当场抓个赤.裸.裸了,这人还是这般装腔作势。
“这话该是我们问你们才对吧,作甚将香客迷晕弯弯绕绕扛到此处?”
直面沈流灯锐利目光,明镜自若道:“自是赐福。”
悠悠话语犹如佛律,他手中规律捻动的佛珠发出的碰撞却像是客栈老板拨弄算盘的响声。
客栈老板是在算钱,而他怕是在算计人心。
“赐福?”沈流灯哼笑了声,“你这话还是留着在衙门里说吧,看他们会不会信。”
衙门?
明镜笑了笑。
他们既发现了这处,他便不会放他们出去。
密室内的烛火无风自动,几乎是下瞬,方才还温笑着的明镜掌风就直逼沈流灯门面,如同色彩浅淡温驯的蛇突然呲牙吐信猛扑而来。
见主持攻了上去,余珠三人连带着从明.慧身下钻出的明礼一同朝四人围了过去。
早就暗中戒备的沈流灯抽刀正想正面迎击,一柄闪着锋利寒芒的剑眨眼间便横在了她身前,硬生生将伸手过来抓她的明镜逼退。
将明镜从沈流灯身旁逼退后,陆痕并未就此罢手,反而攻势愈发猛烈,银剑几乎被他挥出残影,剑花如同活络银蛇般呼啸着撕裂空气,咆哮着扑向敌人。
嗜血赤光犹如乌云遮挡下隐现的雷龙般在黑眸中游曳闪现,蕴含千钧之力。
原本开始还能和陆痕你来我往过上几招的明镜被压制得就连防守都变得吃力。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骤增的压迫感让明镜神情蓦地凝重,原本只是心存试探的他为了不命丧于此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远远瞧着那凶猛到几乎要绞杀一切的剑气,余珠几人就知晓主持和男人的战局不是他们能够掺和的。
他们眼神交换后便立马朝看上去较弱的路盎然围过去,试图抓住她后用来威胁那和主持纠缠的男人。
别说路盎然手中还有不少沾了药的银针,站在她身边的沈流灯和陆逊也不是死的,哪会眼睁睁任由他们围攻路盎然。
两人很快进入四人针对路盎然的围攻圈。
三对四,虽说沈流灯他们在人数上不占优势,但实际的武力值可不是仅凭那多出的一人能够堆积出来的。
明礼明山两人内力虽足,但终究是靠邪法快速增起来的,缺乏实战的巩固,在与三人纠缠的过程中很快就被踢出了战圈。
眼瞧着主持在男人咄咄蛮横的剑招下节节败退,直觉不妙的俩和尚拖着身子就想趁乱往外逃,但一人身上被路盎然眼疾手快飞了根银针。
很快他们就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手段阴毒的余珠李俶两人虽有些难缠,但对沈流灯陆逊两人而言却是绰绰有余。
在余珠李俶两人脖上分别被架上沈流灯的刀和陆逊的剑之时,另一方令人眼花缭乱的战局也正好结束。
不出意料的,陆痕的剑尖抵在了喘着粗气的明镜颈间,不留一丝缝隙地,甚至还有小寸嵌进了肉里,以至于他只是呼吸脖间都会有血往下淌。
反观陆痕,不同于明镜的狼狈力竭,若是忽略他手中泛着寒光染血的剑,他那呼吸丝毫不乱的平静,说他是去赴宴的贵公子都有几分可信。
若不是怕动用的内力超过药效范围,明镜怕是在他手中连一招都过不了。
这才没过一会儿,原本气势汹汹的几人尽数成了他们的手下败将,感受到炽热目光的沈流灯偏头看去。
对上了明镜的眼。
什么温和庄重,慈悲佛相,那些虚假皮囊早就被陆痕的锋利剑花尽数剜去,她在那双带着血丝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对猎物的锁定与贪婪觊觎。
对这种男性凝视早就习以为常的沈流灯目光只是在他身上稍顿,就想移开目光。
但她被明镜身前那侧脸的立体骨相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