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时间粗略对的上,会不会……
陈芦章上下打量着年轻男子。
但真会如此之巧吗?
那被孤柏渡带走的孩子,能平安无事长到这般大,还习得一身好武艺吗?
在陈苏出剑之前,陈芦章站了出来,笑容和气儒雅,言语间多有客气,“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先不提这人给他的相似之感,行娘就安置在不远的屋中,若是打起来误伤的可能性很大,隐居了这么多年他并不想多生事端。
陆痕没搭理陈芦章的故意求和,反而举起剑对准他的脸。
“谁伤了她?”
剑刃上闪烁的利芒几要割破陈芦章脸上的和善。
“你?”
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下,剑锋又嚣张移向一旁魏巡。
“你?”
“还是……”最后剑尖直指目光不善的陈苏,“你?”
方才就是这人想碰沈流灯。
迫人剑尖下陈苏丝毫不惧,若不是顾及着义父义母,他早就出手了。
他扯了扯唇角,神色是从未在沈流灯面前显露的凛冽挑衅,“谁伤的她与你何干?离她远些。”
与他何干?
看着眼前蓄势待发似乎伺机想要扑上来咬断他喉咙的男人,让陆痕突然意识到了心中不知何时生出的点点怒气。
为何会动怒?
不过是因路盎然所托来寻她,他又何必在意这些?
伤了便伤了,路盎然让他将她带回去,并未说非得完完整整地带回去。
他难道还要为她报仇不成?
虽是这么想着,陆痕指向对面男人的剑却没收回。
眼瞧着两人间的气氛一触即发,陈芦章上前挡在了两人之间。
他解释道:“无人伤她,是她体内的寒毒犯了。”
陆痕偏头看了眼缩成一团冷汗淋漓的沈流灯。
他的确没闻到什么血腥味,但她却疼成这样。
听中年男人的意思,沈流灯是旧毒复发。
但陆痕只当他在推卸责任,原本指向陈苏的剑一横,瞬间抵上了陈芦章的颈侧。
“解药。”
若真是旧毒,她早该解了,怎会落得如此狼狈?
长剑直指他也便罢了,这下都抵上了义父的脖子,这让陈苏如何忍得了,提剑就要刺出。
但却被身前的义父反手摁住了肩膀。
陈苏不再动了,他看见义父为了阻止他颈侧已然被划出了道口子。
年轻男人目光在他们俩身上打了个转,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干脆将两人都杀了。
看着他不为所动的眼神,陈芦章便知他不信他的话。
同时也对沈流灯身上的毒毫不知情。
陈芦章讶异道:“你竟不知?”
“看她毒发时的模样,这毒起码十年以上了。”
若不是她倒下了,他几乎都要以为他的药无用了。
行娘毒发时的样子他看了不知多少遍,她竟能忍得分毫端倪不露,除了长时间经受折磨的缘故,也可看出心性了得。
十年以上?
陆痕从始至终平淡的眉眼微动,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沈流灯。
她脸色煞白,已不是被冷汗冲得差不多劣质脂粉能够掩盖的了,唇瓣红得像是被咬出了血。
但她非常安静,偶尔痛极也只是喉咙间发出不连续的混乱气声。
张扬的红衣紧紧缩成一小团,连颤抖都异常细微,若不是脸上豆大的冷汗和极其紊乱的呼吸,旁人很容易忽略她不声不响的痛苦。
她还是同幼时那般。
被割开的伤口火辣辣的痛,脖子上突突猛跳的血管扯着额角,看着吹毛断发般锋利的剑刃,陈芦章突然想到了与沈流灯齐名的明教右护法--无情剑。
但坊间传闻明教左右护法水火不容互为死敌。
他若真是的话又何必如此在意沈流灯的死活?
而且他身为右护法又怎会丝毫不知寒毒的存在?但凡他是明教中人,也不该不知。
陈芦章试探道:“她身上的寒毒是明教教主独创的,我们也爱莫能助。”
他仔细观察着陆痕的神情,“与其在这与我们耗费时间,不如问问沈姑娘自己有没有什么缓解痛苦的法子。”
孤柏渡下的?
陆痕微垂眸中划过的阴翳无人瞧见。
难怪。
这毒在她体内十多年了,先不说能不能根除,就算能,日日在孤柏渡的眼皮子底下,也不能解。
有些事情似乎解释得通了。
他低眸看了跌落在地的她瞬,便收回了剑。
持剑的陆痕弯下身,单手将她抱了起来,似乎比拾起树下坠落的花还要轻易。
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