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江一木看在眼里,眉目不经意的舒展,笑说:“我也从未去过,不如一起吧。” *** 一场雨下个不停。 几日后,终于等到雨停,天空仍是阴阴的。 阿禾用完早膳后,在茶房抄经。窗口有人路过,阿禾喊了一声:“王槐。” 王槐的脑袋从窗口探进来:“老板?” 阿禾问道:“今天的汤药呢?” 王槐回道:“芙儿姑娘正在厨房煎着呢。” “你去煎,换她过来。” 没过多久,滴滴哒哒的小碎步路过窗前,来到茶房的门口。 林芙儿敲了两下门框,探出头来:“禾老板,您找我?” 阿禾起身道:“今天是个阴天。” 林芙儿:“嗯?” “你跟我出去一趟,”阿禾扫了眼门边的油纸伞,是上回林芙儿带走的那把,这几日他未曾出门,这把伞就一直搁在门口。“伞带上。” 林芙儿跟着阿禾走到城门,才意识到要去哪。 “禾老板,我们没准备花。” “不用。” 走了一段路,天空飘起了小雨,林芙儿撑开伞为阿禾打上。没走几步路,阿禾嫌她伞撑得太矮了,把伞接过去了。 “对不起。” “没事。” “禾老板,还是我来吧。” “我说了,没事。” 对面,一个身着海青的女人走来。 阿禾脚下一顿。 女人在二人身前留步。隔着一层淡薄的雨,林芙儿觉得这个女人明明很近,但似乎又很遥远。 阿禾道:“落桐。” 女人颔首。 阿禾淡淡的说:“吕仆射已经回京了。” “嗯,”落桐平静的回道,“我与夫人谈了一夜的心,她准我出家为尼了。我今日就会离开藍州。” “吕仆射呢?” “他都听夫人的。” 落桐说完,目光落在林芙儿身上,微微一笑,对二人行了个礼。 “阿禾,再见了。” 阿禾带着林芙儿来到坟前,林芙儿惊讶的发现墓碑上的名字是落桐。 林芙儿难以置信的看向阿禾,问道:“刚才那个姑娘也叫落桐,怎么会这么巧?” “嗯,她就是落桐,这个落桐。”阿禾看着墓碑上因岁月而淡薄的字迹,“这里埋的是她的妹妹,落雨。” 阿禾在坟前站了一会儿,轻声道:“再见了。” 似是在回答刚才那位女子的话。 回城的路上,阿禾问林芙儿:“你不好奇吗?” 林芙儿看向他:“好奇什么?” “这座小破庙,你也见我来过两次了,你就不问问为何?” 林芙儿回道:“禾老板想来,我就陪你来,至于为什么……也没啥好问的。” 身边好一会儿没动静,林芙儿有些尴尬,伸手去够伞柄:“伞还是我来打吧,哪有主人家给下人撑伞的道理。” 阿禾抬起手肘:“别闹。” “好吧。”林芙儿扑了个空,怯怯道。 阿禾瞥她一眼,稍柔声道:“好好走路。” 细雨无声,只有规律的脚步,一前一后的,令人心安。 “禾老板。” “嗯?” “以后别赶我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