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凛,没敢再往身后看。 喜轿位于几条小径端头的交界处,于是二人换了一个方向,在密密匝匝的帐子和铺子中弯绕行走。 迎面走来一男一女,促狭的小径明显容不下四个人同时通过,只有侧过身两两通行。 擦肩而过时,孟渡看见男人手中牵着一根细线,细线的另一端缠在女人的手腕上。女人身披深色斗篷,以一根白绫遮目,即便是在鬼市幽暗的灯火下,也能看出她白皙的肤色和姣好的面容,于周遭不见天日的腌臜格格不入。 孟渡脚下一顿,回头看去。 江一木停下,问她:“怎么了?” 孟渡看向女人的背影,眉头微沉:“这人我见过。” 女人虽然身着斗篷,绫条掩目,但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她绝不会认错。 孟渡对江一木道:“这个女人曾在厌胜奶奶的摊位上买花。我们跟上去看看吧。” 女人被男人牵引着走进一条窄道。 为了不被发现,他们始终与这一男一女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男人将女人送到一顶漆黑的帷帐前,这时一个小男孩走了出来,将女人带入帷帐。而那个牵线的男人,一转头就不知了去向。 孟渡望着小男孩的背影,喃喃道:“果然是子炎。” 二人躲在一扇破门后,观察着帷帐前的境况。 江一木奇怪的看向孟渡:“你是过目不忘吗?为何这样一个女人你也能记住?” “自然不是。”孟渡压低了声,用气音回道,“我碰巧遇见禾老板跟踪这个女人。” 孟渡感到身边的人一怔。 江一木:“你确定是阿禾?” “确定。” 江一木没有再说话。 孟渡发现,江一木坦白自己的事情时并无顾忌,但是往往提及阿禾,他会选择沉默。 女人在帷帐中待了一小会儿就出来了,那个男人不知从哪又冒了出来,牵起她腕上的线,带着她往外走。 孟渡说:“我跟上她,你去帷幔里看看。” “等等——” “待会儿轿子那见。” 江一木还想说什么,但孟渡已经快步跟了上去。 江一木暗自叹了口气,来到帷帐前。 一个小男孩从帷帐里头钻了出来,说:“奶奶今日收摊了。” 果如孟渡所说,男孩约莫七八岁,两鬓编着小辫子,瞳色比琥珀更浅。 江一木微微倾身,对男孩说:“来一趟鬼市不容易,还请你转告奶奶,能否就见一面。” 估计这么说的人不在少数,男孩本想回绝,就听见帷帐内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子炎,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