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嫁金鳞》 花旦率先出场,莲步微移,身量款款,咿呀婉转地唱着。 冉从筠拿起茶盏,默默听着戏,这个花旦唱的虽然不如梅家班,但也属是难得。 冉从筠坐在太师椅上,手指随着韵律打着拍子。 花旦在村子里就救下一位小生,冉从筠看的起劲,这样的情节,挺熟悉的。 随着剧情渐渐推进,冉从筠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她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身体坐直看着台上。 小生的身份随着一块蝴蝶玉佩显得有些扑朔迷离。 第三幕时,花旦受到家中排挤,带着小生决心去县城里闯荡,带着几个铜板和酿酒手艺在县城里渐渐站稳脚跟。 第四幕时,冉从筠的眉头紧紧拧在一处,手掌不断合拢、放松,压抑着怒火,继续看下去。 花旦凭借着手艺酿出的酒很快就在县城里风靡,她开了一家酒馆,带着小生住进了县城里带院子的干净屋子。 冉从筠嘴角扯出一丝讥讽地笑容,戏剧落幕。 韩慕带着几丝疑惑,小心地问:“这戏,你背着我排了这样一出戏?这马家班也是你的?” 冉从筠听完从愤怒转为好笑。 “我也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排了这样一出戏,买了一个戏班子。” 这出戏,活脱脱就是她的《腹黑太子的在逃妻》改变,还换了一个名字,改成了《嫁金鳞》,确实没改内核,确实是《嫁金鳞》。 “这戏在女生里很受欢迎呢。”冉从筠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韩慕说的一句话。 合着,她的小说没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排出来的戏倒是火了。 冉从筠“蹭——”站起来,站在包厢前的栏杆处,数着一楼有多少个座位。 这戏,确实像韩慕说的,很火。 一楼的座位几乎坐满,每人桌上都点了瓜子、花生、茶水,女子至少占了一半。 她知道,这还不是最挣钱的,大户里想听戏,多半是直接喊戏班子去府里直接唱,或是府里自己养的戏班子去学。 光今日一场,光一层就做了一二百人。 冉从筠一口血恨不得直接吐出来,她写的书,有十人看过么? 这几乎一模一样的戏,一场一楼就有一二百人。 好好的七夕,被这一场戏闹得,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 比上辈子唯一的订阅是个盗文号还要难受! 她为盗版,贡献了一个包厢票。 冉从筠颤抖着扭头,问:“这票,多少银子啊。” 韩慕扯住冉从筠的衣袖,语速极快:“没多少银子,他们这根本不赚钱的,我们走吧,别看了。看这玩意生气。” 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这个戏来和她问过,和书斋谈过说想改变成戏剧,冉从筠一定会很开心的同意,不收费用,甚至能帮他们免费润色的更适合戏剧。 她不缺银子,看到有人能把她的书改成戏剧,而且质量那么好,从服装到身段到配乐都时一等一的存在,她会很开心。 可这个戏,没有告诉她,甚至大大咧咧的连主角的名字都没改,冉从筠一口气憋在胸口。 “这戏,”她有些崩溃的闭上眼睛,酝酿许久才找回嗓音:“我日后找个人和马家班的班主谈谈吧。” 踉跄地走出西街大院,冉从筠说不上来现在的心情,她听到周围人散场时夸这个戏好。 她听到有人在猜测这戏的后续。 她很想冲上去,告诉她们,这戏在东华街上书肆里有卖,是个话本子。 她们今日听的戏来源于那,而且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改编成戏。 可她看着周围人的笑脸,退却了。 午膳时,她感觉到韩慕正在用全部的力气来调动她的情绪。 冉从筠不断地用力吸气、呼气,将郁结的情绪压在心口的一个角落,努力把快乐的情绪调转出来。 “接下来,我们要去干什么?我的军师。”冉从筠露出笑脸,转换思绪,让自己想想以后的事情。 “晚上有花车游灯,我们下午可以随处逛逛,等着看晚上的花灯。” 两个人找了一个画舫,坐在画舫上,看着湖面被夕阳染上金光,感受着夕阳从金黄逐渐染上点点粉紫色。 直到天色将暗,冉从筠和韩慕才从画舫上下来,准备去花车游灯的街上。 花灯游车冉从筠每年上元节都会和舅舅舅母一家走上街头,看灯会。 七夕的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