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雨红缨长枪向下,被她舞得烈烈飞舞。
随后口唇翕动,一头青丝短发在大道毫光里飞扬。
光打在她的身上。
随后,她的嘴唇越来越鲜红,仿佛鲜血刚刚流经她的口唇似的。
须臾,那大道毫光动了。
所有人都没有看错,那大道毫光动了!
竟是引大道之力化为己身。
那许久不曾言语的男声轻轻叹道,“宋家啊。”
接着又道,“这宋氏一门还当真是与我有缘,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之辈。”
随后又自言自语道,“我该说点什么好呢?我该说点什么好呢?”
之后又欢快地笑了起来,低低的声音溢出来,语气里还有几分天真,“那就杀了吧!”
“对!都杀了吧!”重复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肯定。
惊悚的话语本该令人变色。
但是无人变色。
宋星欢现在有大道毫光保护,虽无法确定性命无忧,但她早就已经锁定了目标。这本是一场豪赌,敌人的三言两语怎么可能影响她。
她所要做的,就是战!所能达到的,只有赢!
纵你巧舌如簧,也敌不过我惊天一枪。
位于空洞里的声音又自顾自地说着,之后又呢喃了一些,“宋家小子,你欠我的,这是因果。”诸如此类的话。
在场的傀儡仍有的前仆后继地惨叫,有的彻底消逝在大道毫光之下,终于魂飞魄散,不用再见和再成世间污秽的一员。
那些傀儡在惨叫中死去,在死去的同时嘴角又似乎挂着笑痕。
如果连自己都失去了,那还算自己吗?
得到许多,失去许多。为了欲望而得到,那会不会为了失去而后悔。
兴许有很多回答,但是宋星欢不知道尘世烟云缭绕,在那张白纸画卷上别人会如何作答。但是她知道。
她不会。
至少此刻不会,她要此刻。
此刻的我,此刻的活着。
此刻的她想要把彼刻安排明白。
她的一头青丝本就削短,但现在又飞快地从发根开始,变白。变白。
一头青丝作霜雪。
满头银发笑长生。
强借天地大道之力是会有后果的,有反噬。你向大道借命一用,大道便向你索命。
公平公正。
宋星欢仰天一笑,战意从眼眸里溢出来,笑道,“宋晴雨,一战!”
这声“宋晴雨”让局中人听得分外讽刺。
他朝苦捻线,今朝却为他人作嫁衣。
“咯咯咯咯咯咯”那傀儡女子笑着,又接道,“终究是奇差一招。”
那大道毫光笼罩在傀儡女子身上。
不知何时,周围的声音淡了。空洞中男子低沉的声音消失,傀儡们惨叫的声音消失,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
宋星欢白发飞扬,见那微笑的傀儡女子银牙紧咬,似乎能感知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每一个细节。
那本是巨大的空洞正在慢慢变小,一条条黑色的线从空洞处流出,黑色的液体在地面缓缓又浓重的滚动,一滴一滴深重的黑色浓重,又似油锅沸水,一滴一滴跳起,侵蚀着其他地界。
那剩下的百来个傀儡的恶狠狠地盯着宋星欢,相互之间瞳孔微翻,似乎在传递信息。
老儿护着莫迟书和莫晚宋龟缩在空间的角落,在他们周围白色的雾浓重的围绕。
在不知不觉间,他们竟早已远离了事件的中心,变得离出口极近。
宋星欢心跳很稳,慢慢向前踏出了一步。
金色玉莲装饰的鞋踏在虚空上,却如同给这虚空来了重重一击。
空间中迭荡的空间波纹骤起。
天道之力,恐怖如斯!
欺天之力,滴血造傀儡。
天道之力,一脚荡空间!
这空间巨震引起的波纹和傀儡女子所处之力的大道毫光相互呼应。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企图尝试和挑战都是笑话!
笼罩傀儡女子的大道毫光猛然一亮,威压更重。本不会拥有心跳和再产生血液的傀儡女子重重吐出一口血来。
随着那一口血的吐出,腹部的黑洞便扩得更大了。
傀儡女子在威压下单膝跪地。
在空洞中散发出的黑线又慢慢潜入傀儡女子所身处的大道毫光中,连接上傀儡女子,又连接上其余的傀儡。
在这一刻,空间中的那个空洞又消失了。
黑线在空间某处遥遥汇聚,又上升。
天空中睁开一只眼睛。
那只傀儡的眼睛向左转动时,所有傀儡的眼睛都跟着向左转动。
眼睛向右转动,所有傀儡的眼睛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