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便没有任何人见过阿爹。”
“师父的意思的我可能并非是乞修族人吗?”
茯默认般点点头,又继续道:“你年纪小,可听过魁族?”
阿卿只觉着在哪里听过,想了好久。
脑中思绪不断回响,阿卿心里斟酌着“魁族,五除长老曾说过,那共生花就是魁族的花种。”
又默念一遍“魁族?阿卿并未听说过,这同越灵有何相似之处吗?”
“两族并没有什么相似,如若说有,那就是魁族的人也用灵,他们种族更多修习世间的卑劣之灵。是一个品性污浊的种族。”
从茯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讲述之人对于这个种族的厌恶。
阿卿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并未宣之于口。
阿卿怕了,茯并非没有任何根据提起这个族群,如今提及,只有一种可能。
在茯的心中,阿卿已经是这个族群的人,他已沾染了这个族群卑劣的血脉,承着污浊的基因。
他最终也会被厌恶,在圣洁的师父心中,他早晚会被烙印上品性卑劣四字。
“不,我不是。我是乞修的阿卿,我是越灵的安澜,我是师父的徒弟。”
“我要陪着师父,我不认识什么魁族,我不认识。”
堂前公子语气激烈起来,后来几句话几乎带着哭腔从喉咙中发出声来。
“阿卿承蒙师父不弃之情,又悉心教导,授以诗书,心中感念万分,如若我真是什么魁族之人,那也并非是我所愿,还望、望师父……”
阿卿也不知这眼泪怎么就憋不住,哗然滚落,声音也就弱了下来。
这一停顿,气势全无,委屈的心情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望师父原谅、原谅我。”
看着眼前人的反应,茯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笑着。“终归还是个孩子,我没说上什么,他自己倒想了这样多。”
“我哪里会不信你,你是我的安澜,是我的阿卿。”
“你是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听完这话,少年起身,来到茯的身旁,红肿的眼眶让少年的眼神更加纯粹。
他也不知怎么就站起身来,听到那话之后,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反复。
“靠近些,再近些——”阿卿恍惚间,茯明明端坐在殿中,又好似离自己百米之远。
就这样,也不说话,居高临下,视线锁定在茯的双眼处。
“照你如今的年岁,也该到了及冠的年纪。”
茯说着,抬手撩起少年耳边散落的碎发。这不经意的触碰,让阿卿快速回过神,轻咳一声。
“你可还记得拜师礼上那玉簪,如今,正是能用上的时候。”
“我这就去取来。”
说完又一次落荒而逃。
他将这簪子看得如此重,哪里会放在房内何处,每日都随身带着,捂在胸口,宝贝得紧。
可是,慌乱让他乱了分寸,不用看,他也能从脸上灼热的感觉明白此时自己的窘态。
阿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先面对茯,并未出现这样的奇异的情况。
如今,这是怎么了。
自己是病了吗?
见到茯就抑制不住心头一震,胸口就像是被什么塞满了一样,堵得发慌,又是那么令人上瘾。
仓宁哪里能想到自己小徒弟心里的变化,怎么会知道,如今,因为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小徒弟的全部感受。
见人进去许久,也不曾出来。
茯轻声唤了句:“阿卿,可是找不到了?”
“师父给的东西,万没有不好好收着的道理。”伴着清朗的蹁跹公子音,阿卿手中捏着玉簪,从里间走了出来。
将手里的簪子递给茯,又看着肩上散下来的发丝。
“头发竟也长了不少。”阿卿顺势坐下。
茯起身,走到阿卿身后,解下束发用的发带,顿时,长发一泻而下。:“是啊。比原先长了。”
手指擦过后颈,阿卿瞪大眼睛,下意识耸了耸肩。又很快恢复平静。
“原先想着,得过上几年才能给你束发,到时会是什么场面呢。”
茯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她是第一次给人束发,手艺着实不精,这边勉强一把抓住,那边又散下几捋。
顾得上一边,管不住另一侧。几次下来,反倒自己嗔笑起来。
阿卿原本就拘谨,又听到茯的笑声,不明所以。“师父笑什么?”
“原先总觉着,这束发没什么难处,如今做起来,倒还真不是件易事。”
“这么说,师父是第一次给人束发?”
“你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除了你,我自然也没什么机会再给其他人束发。”
“阿卿会记住的。”少年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