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是大非面前,叶孤城无疑是叶家的主心骨。
宁夏毅然下定决心。
“我也一同前往,虽然那臭小子这些年干了些糊涂事,可他毕竟是我儿子。”
“北漠那边乱得很,带着你徒增麻烦,你就安心在家等消息。”
叶孤城迅速分配好众人任务,派人在北漠安排好了接应事宜,又与柳如烟备好快马与轻便马车,商定当晚趁着月色起程。
一行人奔赴出发地,叶尘却莫名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此关键的时刻,叶慕竟不见踪迹。这与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
以往但凡涉及叶尘的事,叶慕都表现得格外上心,柳如烟要去北漠救叶尘,他都能设法前去劝阻,可今日全家都为救叶尘行动起来,他却不见踪迹。
莫名地,叶尘总觉得叶慕在谋划一盘大棋。他到底意欲何为?他不在叶家,莫不是回了柳家?
叶尘满心不安,下意识来到叶祖母身旁。
叶祖母自得到人皮经书后便爱不释手,所以叶尘每次前来都能见到祖母。
此刻,叶祖母正跪在蒲团上为叶尘祈福。
叶尘怔怔地望着祖母叩拜的佛像,佛像眼神慈悲,可世间苦难之人多如繁星,它又怎能普度众生?受苦之人依旧深陷苦海。
“祖母。”门口传来叶慕的声音,叶尘心中猛地一紧。
果不其然,叶家的人刚走,叶慕就来了叶祖母这儿,还特意挑在李嬷嬷去厨房时前来。
叶祖母一听到他的声音,目光瞬间冰冷:“你来做什么?佛门乃清净之地,你给我滚出去!”
今日的叶慕与往常不同,从前即便不喜欢叶祖母,表面上也会佯装出亲昵的样子。
可现在,他脸上挂着一抹阴鸷的笑,对叶祖母的警告充耳不闻,撩起衣摆,斜倚着走到一旁凳前坐下,神色倨傲。
他瞥了一眼供奉的佛像,满脸不屑:“还在拜呢?天天拜佛,日日上香,你求的人回来了吗?”
“滚!”
叶慕对叶祖母的呵斥充耳不闻,径直拿起三炷香点燃。
“要是佛祖真有灵验,那我许……想到了,就许愿叶尘永远回不来,怎么样?”叶慕自言自语。
言罢,他随手把香插进香炉。
叶祖母本就忧心叶尘,听到这话,气得脸色煞白:“叶慕,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叶慕嗤笑一声,“胡说?祖母,您还真是天真!要是叶尘能回来,怎么你们四处都寻不到他的踪迹?”
叶祖母像是想到什么,目光如电般射向叶慕:“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
叶慕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大大咧咧地坐在那儿,哪还有平日里在众人面前佯装出的乖巧姿态。
“我不妨直说了,叶尘在我手里。祖母,您要是想让他回来,就把您手里的商铺经营权让出来。”
叶祖母一听,怒目圆睁:“你说什么?”
叶慕从锦囊里摸出一块玉佩扔过去,此玉佩莹润细腻,雕琢精巧,形制古朴,显非凡品,定是价值连城之物。
“这个您总该认得吧?”
叶尘看到这块玉佩,顿时僵在原地。
这些日子,他一直怀疑自己的遭遇与叶慕有关,此前只是猜测,毕竟没有证据。
叶尘始终觉得他和叶慕是一家人,就算叶慕想从他这儿抢夺些什么,也不至于狠下心置他于死地。
可当叶慕拿出这块玉佩,一切都昭然若揭。
因为这块玉佩是叶祖母给他的。
当初叶尘要与柳如烟成婚,阿娘听信叶慕的挑唆,削减了他的成亲物件,致使他成婚时都没有拿得出手的信物。
叶祖母心疼不已,便把叶家祖传的玉佩给了叶尘。
这块玉佩传承数代,是叶家的重要信物之一。
叶祖母说,她的孙儿成婚,定要风光体面。
至今,叶尘都还记得当时叶祖母满含期许地将玉佩交到他手上的场景。
叶祖母希望他能好好保管这份珍贵的信物。
可没想到,他才拿到玉佩没多久,就遭遇不测。
害他的人竟然是他视作亲人的叶慕,得知真相,叶尘只觉心口剧痛。
为什么?
柳如烟当时已然对叶慕另眼相看,甚至在叶尘和柳如烟洞房花烛夜,叶慕不择手段,与柳如烟翻云覆雨。
叶慕已然得逞,可他为何还要对自己穷追猛打?自己是他的家人啊!
叶祖母浑浊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
她先是一把抓起玉佩端详,确认是真品后,挣扎着从蒲团上起身。
因腿脚不便,她只能拄着手杖,步履蹒跚地朝叶慕走去。
“你把你兄长藏到哪儿去了?你为何要这么做?”
就这几步路,叶祖母已耗尽全身力气,整个人因愤怒和激动颤抖不止。
看着白发苍苍、可怜至极的叶祖母,叶慕没有丝毫怜悯。眼神中满是不屑,坐在那儿动都没动一下。
“为什么?我在外漂泊受苦的那些年,他尽享你们的宠爱,凭什么好东西都归他?我也是叶家的人,凭什么你们都偏着他?”
叶祖母怒不可遏:“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