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没看到自己的尸体,叶尘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想着也许只是受了重伤,总归还留着一口气。
要是柳如烟能及时找到他,说不定还能救他一命。
可直到此刻,亲眼目睹自己的尸身,才彻底绝望,明白自己真的已经死了。
叶尘缓缓坐在自己的尸体旁,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心中一片茫然。
从今往后,他该何去何从呢?难道就要以这种虚无的状态永远活下去吗?
没有味觉,没有嗅觉,想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原来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如此冰冷而孤寂。
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没有人能看到他的存在,他只能独自承受这无尽的绝望。
叶尘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人。
叶尘抬头望去,先进来的是那双熟悉的眼睛,只是对方脸上又多了一层面具,依旧让人看不清真面目。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身着一袭青色衣服。
“就是他了。”
面具男人指着叶尘的尸体说道。汉子猛地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叶尘清楚地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身躯,腰腹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白皙的皮肤上涂抹着一层透明的油脂,应该是某种药物阻止了尸体腐烂。
一瞬间,叶尘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邪教?想到那些邪教组织的种种恶行,叶尘不寒而栗。
汉子将叶尘的尸体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还时不时伸手按压,似乎在检查皮肤的弹性,那眼神就像在审视一件货物。
他指着叶尘腰腹的伤口,说道:“可惜这儿有疤,不然就能完整剥下来。”
剥下来?
叶尘心头一震,难道他们要把自己皮剥下来?
这怎么可以?
但两人严肃认真的神情,让叶尘不敢怀疑他们是在开玩笑。
看着汉子准备好器具,一点点靠近自己的身体,叶尘惊恐万分,
声嘶力竭地大叫:“不……不要剥!滚开!滚……”
突然,眼前一黑。
等再次回过神来,发现眼前的景象又变回了熟悉的场景——柳府。
叶尘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脑海中全是刚刚那个可怕的男人以及那惊悚场面。
“跪下!”
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刺激着叶尘的神经。
叶尘回过神来,才发现是柳家老祖。他已经很久没见到柳家老祖了。
自从前几年老夫人去世后,老祖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大不如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上一次去看望柳家老祖时,他的智商就像几岁的孩童。
而此刻,老祖神情庄重肃穆,显然是恢复了神智。
叶尘急忙跑到老祖面前,大声呼救:“柳家老祖,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别让他们用我的尸体干坏事。”
他的声音如同石沉大海,柳家老祖根本听不到叶尘的呼救,
依旧自顾自地怒吼道:“柳叶两家大婚,你却把叶尘丢在婚宴现场。”
“我不管他弟弟是生是死,你做出这等糊涂事,叫我如何放心把柳家交到你手上?”
当年叶孤城执意要和苏颖在一起,且对老祖挑选的柳夫人不满意,这让老祖对他失望透顶。
从那以后,老祖便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柳如烟身上。
而今柳如烟做出这等事,老祖怎会轻易饶恕?
柳如烟乖乖跪下,不敢与老祖争辩半句。
“家法伺候!”老祖怒喝道。
所谓家法,就是一个戒尺,柳家老祖这次是动了真格。
“自小就告诫你,柳家的家主不可肆意妄为,必须安分守己,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柳东山赶忙上前求情:“爹,如烟只是担心弟弟,她的做法虽有不妥,但也是情有可原啊。”
柳家老祖气得吹胡子瞪眼:“柳家的家训就是赏罚分明,有其父必有其女。你给我滚开,再敢阻拦,连你一起打。”
“跪过来!”老祖冷冷地命令道。
柳如烟只得照做,老祖毫不留情,狠狠拍了下去,柳如烟的背上顿时皮开肉绽。
叶慕见状,赶忙扑了过去:“老祖,一切都是我的错,您要罚就罚我吧。”
柳东山非要让苏颖进门,因此父子俩产生嫌隙,柳老祖厌恶苏颖,连带对叶慕也没什么好感。
“你知道就好,你与那养母一般,尽做些败坏门风之事。”老祖扬起手,就要朝叶慕打去,柳如烟连忙将他护在身下。
又是一尺子,重重地落在柳如烟身上。
“啪啪啪。”
这时,乔劲搀扶着柳若馨走进来,柳若馨嘴角挂着讥讽:“如烟如此在意叶家五公子,不知情的,还以为叶五公子是你心上人呢。”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脸色各异。柳如烟心中更是一阵慌乱,仿佛柳若馨那双眼睛早已看穿了一切。
刚才柳如烟被打时无动于衷的苏颖,此刻却跳了出来。
“小姑,饭可以乱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