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烈和银泽站在洞外。
月光下。
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池烈瞪着银泽,森白的獠牙露了出来,语气不善道:“银泽,我喜欢夏夏,等夏夏生下崽崽,我会向她求侣,你如果也喜欢夏夏,位置该排在我后面。”
哪怕他们是朋友,有些事情也不能退让,必须说清楚。
每位雌性,兽夫名额只有三个,结侣后会举行仪式,昭告部落,在彼此身上留下烙印,受兽神祝福、庇佑。
至于侍夫和卑夫,只有一碗结契汤而已,什么仪式都没有。
妻主不承认,他们连名分都不存在,可以随时抛弃。
沈夏已经有一位兽夫了,还剩两个名额。
先来后到,他必须争下第二个。
银泽斜了他一眼,轻飘飘道:“不行。”
“是我先认识夏夏的!”池烈磨了下牙齿,据理力争。
“是吗?谁告诉你的?夏夏吗?”
银泽笑着反问。
池烈语气一滞,很快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银泽看着他的眼睛,不疾不徐道:“在你之前,我也去过尾洞,夏夏的崽崽是我的,你排在我后面才对。”
“不可能!”池烈高声厉喝,企图以骇人的气息压银泽一头,以此来否定他的话,“夏夏从来没有提过你,你休想骗我!”
银泽云淡风轻,“夏夏身上有我的守贞纹,你如果不信,我可以让它显出来给你看。”
雄性身上的守贞纹是用特殊药水刻下的,动情时便会浮现,交尾后,会转移到雌性身上,用血才会显现。
雄性与雌**尾后,为证明贞洁,通常都会刺穿手指,用鲜血涂抹在雌性手腕。
若有守贞纹,手腕就会浮现该雄性的守贞纹。
若无守贞纹,雌性可以随意处置该雄性,是杀是剐部落都不会干涉。
“好!你证明给我看!”
池烈是个认死理的人,并不相信银泽的话,一定要亲眼见到才甘心。
他们回到洞穴,掀开兽皮帘子一看。
司夜抱着沈夏在睡觉。
而且,司夜并没有变兽形,还是人的模样,沈夏埋头在他怀里,睡得很沉,嘴角还挂着笑。
看到这一幕,银泽气不打一处来。
这十几天,他和沈夏同床,沈夏却不许他变成人形,只能以兽形睡在床上,美其名曰,这样暖和。
凭什么到了这只死猫这,规矩就变了!
银泽向前几步,想把司夜从床上掀下来,自己睡上去。
池烈看出他的想法,拦了一下,义正言辞道:“别吵醒夏夏了。”
银泽剜了他一眼,“行。”
他化成人形,小心翼翼拿出沈夏的胳膊,咬破手指,滴了两滴血在沈夏的手腕。
果不其然,那银白手腕上,浮现了一道印有雪狼图腾的守贞纹。
池烈一怔,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看向沈夏的肚子。
即使盖着兽皮毯,侧着身子睡,那隆起的腹部轮廓还是清晰可见。
池烈失魂落魄的问:“崽崽,真的是你的?”
银泽胸有成竹的瞥了他一眼,“当然。”
他是玄阶一品的兽人,等级、能力都很强。
司夜是只懦弱无能的黑猫,纵使他是沈夏的兽夫,但银泽眼里,他不成气候,没能力让沈夏怀孕。
他对自己十分自信。
……
……
月亮西沉,旭日东升,转眼二十多天过去,沈夏距离生产还剩一天。
巫祝给她换了更大的洞穴待产。
洞室有三间,大小差不多,沈夏比较注重**,挑了最里面的一间做休息室,另外两间交给池烈他们安排。
冬季也如约而至。
大雪纷纷扬扬,一下就是十天,花草树木全部凋零,只剩墨色的树枝伫立在一片白茫茫里,挂着雾凇,摇摇欲坠。
沈夏是南方人,没有看过这么大的雪,开始的时候还十分新奇,常常出去欣赏雪景。
渐渐地。
天气越来越冷,她穿着厚厚的兽皮衣,裹着厚厚的兽皮毯子都不抵用,再加上肚子越来越大,走路都费劲,她只能老老实实待在洞穴里,看着火光打发时间。
火种,不是人人都有。
沈夏因为怀孕,得到特殊优待,可以用火抵御寒冷。
其他兽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他们没有火种,没有足够多的粮食,饥寒交迫间,感受着血液一点点变冷,生命逐渐流逝。
无力挣扎,无力反抗,只能顺其自然。
兽人死在冬天,是他们必经的命运。
但也有人,想跟命运做一番抵抗,所以他们把主意打到了沈夏的身上,密谋了很久,终于寻到了一个机会,找到了沈夏的洞穴。
彼时沈夏正在剥烤好的毛果。
阿诺去了兽神洞,银泽和池烈出门打猎,偌大的洞穴里,只有司夜陪在她的身边。
司夜这段时间过得不太如意,常常收到两束敌视的目光,看得他背脊发凉,头皮发麻。
司夜根本不敢放下耳朵,生怕错过什么动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