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八个武夫瞬间抽出武器,目光冰冷地盯着林回与李一博,仿佛随时准备将其撕碎。
他们是钱家培养的死士,奉家主钱得春之命,沿途盘查前往府都的读书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正主。
“我们之前是有什么恩怨吗?”
林回骑在马上,神情淡然,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为首的武夫。
武夫修炼的是拳脚功夫,力大无穷,若是近身肉搏,读书人确实难以匹敌。
然而,武夫也有着致命的缺陷——他们无法应对飞天的读书人,更难以抵挡泼墨成术的神通。
换句话说,玩刀的终究斗不过拿枪的。
李一博神色警惕,但并不慌张,心中暗自冷笑“区区几个武夫,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恩怨大了!你唯一的选择就是乖乖跟我们走一趟!”
那手持双锤的武夫冷笑道。
钱家主要活口,他总不能将林回砸成肉泥吧?
李一博嗤笑道“你们胆子不小,竟敢对有功名的读书人动手?这是要以武犯禁吗?”
“哈哈哈!”
“以武犯禁又如何?”
“区区书童,可笑至极!”
几个武夫哄然大笑,似乎根本不将李一博放在眼里。
他们平日里见惯了钱府中那些低眉顺眼的读书人,眼前的林回与李一博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罢了。
“依照大詔律例,以武犯禁的武夫,轻则发配充军,重则斩首示众。读书人对此有先斩后奏之权。”林回冷冷道。
几个武夫闻言,笑声戛然而止,彼此对视一眼。
为首的武夫脸色阴沉道“看来你是不愿意跟我们走了?”
“识相点,跟我们走,还能少吃点苦头。否则刀剑无眼,伤了你们可就不好了。”
“走可以,但总得让我知道是谁在幕后指使吧?”林回淡淡道。
“爷!”李一博有些着急,低声道,“何必跟他们废话?直接解决了便是!”
“钱家!”为首的武夫冷笑,“你心里应该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吧?别敢做不敢认!”
“果然如此。”
林回点了点头,心中了然。
钱青闻与钱青粟曾多次叫嚣他们的家族是南府望族。
豪门望族根深蒂固,权势滔天,府中豢养着不少读书人与武夫,实力不容小虚。
李一博沉声道“钱青闻与钱青粟罪有应得,你们这是要私报仇怨?”
“可以这么理解!”为首的武夫狞笑道,“我家主已等候多时。识相的,就赶紧跟我们走一趟,否则……”
噗!
话音未落,他的胸口突然被一道无形的利刃贯穿,鲜血四溅。
“你……你……”
他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满脸惊恐,随即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大哥!”
其他武夫见状,顿时大惊失色,纷纷勒马后退。
李一博冷笑一声,袖中文宝毫笔已然握在手中“区区武夫,也敢拦七品读书人?嫌命太长了吗?”
他话音未落,笔尖轻点,一道道才气化箭,铺天盖地地射向剩余武夫。
“不好!快撤!”
几名武夫惊恐万分,慌忙催马逃离。
然而,才气箭矢快如闪电,瞬间将他们连人带马射成筛子。
“砰!砰!砰!”
几声闷响过后,武夫们纷纷坠马而亡,官道上只留下几具冰冷的尸体。
“爷,解决了!”李一博收起毫笔,笑吟吟地看向林回。
林回点了点头,边走边道“走吧,不必理会他们。”
李一博翻身上马,追上林回,忍不住问道“爷,您刚才为何不直接动手?难道是心软了?”
林回摇头失笑“心软?你何曾见过我对敌人心软?”
李一博挠了挠头“可您对张晓艳和赵中城……”
“一博,”林回正色道,“我们读书人,应当成为为百姓抱薪之人!”
“张晓艳受读书人欺凌,没人替她讨回公道,但我无法视而不见。”
“即便为她出头,面对的是一群庞然大物,我也无所畏惧!”
“为百姓抱薪者,虽冻毙于风雪,但薪火犹在!”
林回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我承浩然正气,八品立命之时许下宏愿。这条路注定艰险,若我日后倒下,希望你能接过薪火,继续前行!”
“哪怕只是萤火之光,也可以在黑夜中照亮前路,不必等待炬火,因为你就是唯一的光!”
“读书人积弊已久,百姓苦不堪言……我们责无旁贷!”
林回说完,夹了下马腹,继续向前。
李一博呆立在原地,脑海中回荡着林回的话语,心中仿佛有雷霆炸响,灵魂深处的枷锁被彻底劈开。
“爷,这是……成圣之道啊!”
他喃喃自语,心中涌起无尽的敬仰与震撼。若他也能踏上这条道路……
“一博,还愣着干什么?该赶路了!”
林回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是,爷!”
李一博回过神来,翻身上马,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