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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名后,窦家寻到了她。
窦家没有逼死她,叫她成全家族声望,而是接了她回来。
六小姐先前不肯回。
窦家老太太千里迢迢赶赴扬州,将她带回家;而后为她修一座豪华大庙,供养她。
听客们对此各有褒贬。
有人说窦氏大义;也有人说窦氏自损格调,往后儿女婚嫁都遭人嫌弃,应该请这位做了伎人的六小姐自尽,保全彼此。
骆宁却想,这户人家,肯定是有个厉害的当家主母,权威远在男人们之上。
换做男人当家,就是后者,叫六小姐自裁。
窦家做皇商,是在京城与附近打出了口碑,品质远在其他同行之上。而其他皇商,是靠着权贵举荐的。
骆宁这段日子一直在想这件事。
她拼命从记忆里搜刮,东拼西凑,还叫人去看了窦家的店铺,买回澄砚与澄墨。
澄州盛产砚台的石料,纹理分明、触感光滑;而窦家制作的砚台,出墨均匀、不易干。
普通的款,摆出来也像精心制作,外观很好;品质出类拔萃。
骆宁用过,就明白为何窦家买卖越做越大:用过了窦家的澄砚,七成的人都会念一句“不错”。
她又叫孔妈妈翻库房,找到几个白氏以前送给她的湖砚,就是邱士东要呈献给皇帝的。
不管是质地还是用处,都不及澄砚。
骆宁想,如何搅和了邱士东皇商之事,需得釜底抽薪。
她先把窦氏招揽过来,再进行下一步。
翌日,骆宁喊了秋兰:“你乔装打扮,悄悄去一趟窦家,拿了我的名帖。去见窦家大太太,一切从密。”
秋兰应是,从角门出去了,不惊动侯府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