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层原因便是她的前婆母白氏分外喜欢将那些打杀的下人尸体埋入其中,做肥料。
知晓这一点的原因,还是因为白氏打杀了她的侍女小英,她追着查看时,才知道小英被埋在了这里。
一个人的习惯很难改变,果然,她昨夜杀的那些人,如今也被埋在了这里!
趁此机会,凌霄进入了灵堂。
连张沅也被吸引走了,如今灵堂之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火盆里渐渐熄灭的火焰,和空荡荡的棺材。
凌霄捧着一叠叠的书信,不由勾唇一笑。
“真是没人在意你啊,也好,给了我充足的时间!”
她说着,将手中书信一瞬撒开,三两下扯断灵堂内的白布,取血!以手指为笔!以血为墨!
她要写!写这宋夕颜悲惨一生!
写这张沅人皮兽心!
写这秦嫣然知三当三!
写白氏心狠手辣!
写张家!沽名钓誉!
血腥气在灵堂之内弥漫开来,“哗啦啦!”白布被风吹响,鲜红的血字在阳光下摆动着,字字带血,字字诛心!
她起身之时,满手鲜血,灵堂外再次传来些声响,凌霄迅速躲了起来。
却不想……
她看到了一个瘦弱的小丫头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看到屋内的一切,小丫头瞪大了眼睛,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
她哭着:“四少夫人!”
她手里捧着一叠纸钱,对着那灵位和棺材叩拜三次,再抬眼时,眼中便已经是坚定。
她笑着说:“是您显灵了!是吗!”
“四少夫人,阿朱是您救的,若是没有您,阿朱早被秦嫣然杖杀,阿朱的命是您的!”
“今日!阿朱便为娘子……为您!讨个公道!”
凌霄愣住了,她记起来了这个小丫头,是个三等的小丫鬟,一次冲撞了秦嫣然,险些被杖毙,是她说了两句,救了她的性命。
可这件事,她做完之后便忘了。
“这是什么!”
张沅和宾客们又回来了,张首辅为了府中安宁,封锁了园子,白氏让张沅急忙带人都回了灵堂。
汉王知晓外面的情况,巧了也被带来了灵堂。
谁想到这一出去看了个热闹,灵堂内,倒是迎来了个更大的热闹!
那瘦弱的小丫头看着所有宾客中最荣华富贵的汉王,匍匐跪地,举起那血字白布。
“求!汉王殿下!为我家娘子做主啊!”
凌霄的手颤抖起来,那小丫头凄厉地喊着:“张沅杀妻挖心!早与秦嫣然苟合!娶我家娘子!只是为了让我家娘子做药引!”
“张府大夫人!助纣为虐!为防止暴露,更将所有涉事之人全部杀害!”
阿朱认得,认得那汉王。
从她偷听到张沅的话开始,到丧事进行时,她都在门口偷偷瞧着这些宾客。
她年纪不大,只是个卑贱的奴仆,在她的心里眼里,只明白位高权重之人,才能为她的四少夫人做主!
她年幼时被人当牛做马,从未有人在意过她的生死。
那样好的四少夫人!为什么!为什么就偏偏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外面!
到最后,她的心!还要被张沅给那秦嫣然!做药引!
“这些!全都是张沅与秦嫣然私通苟合的证据!”
高高挂起的白布之上,男女之间情意绵绵的信件,一张张,全是张沅与秦嫣然的通信!
所有宾客都惊呆了,汉王更是震惊于这事情的发展方向。
张沅整个人发抖起来:“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白氏终于赶到,看到灵堂这般模样,惊得气血险些逆流,但她很快作出反应。
“好你个!背主求荣!诬陷主子的刁奴!”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乱棍打死!”
宋妙春抬眼看着这灵堂内的一切,赶紧又看向了国公夫人。
而国公夫人瞪大眼睛,看着那白布上的一个个血字,不知为何,居然心脏绞痛,下一刻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母亲!”
灵堂乱成一团,白氏发了狠,那些张府的侍卫直接冲了上去。
阿朱还在喊着:“求汉王殿下!为我家娘子做主啊!”
“她不该死!她不是染了天花!她是被人剖心而死啊!”
“张沅和秦嫣然乃是共谋!”
侍卫擒住阿朱,对她拳脚相加,阿朱只来得及用手护住她的脑袋,哪怕被打,她还在喊:“求汉王……殿下!为我家!娘子!做主!”
“噗呲!”
有刀一瞬刺入了阿朱的身体,血从刀尖绽放开来。
阿朱一口血吐出来,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她吐着血,红着眼,向那棺材前的灵位看了过去。
“夫人……”
阿朱这一生,不曾遇到过像夫人这样的好心人,被夫人救了之后,她吃上了人生第一顿饱饭。
吃到了最好吃的糕点。
哪怕那糕点,只是夫人做多了,张沅不要,才赏赐给了她。
她没用,亲眼看着夫人被他们扭送去了城外,还真以为,夫人是得了病。
是阿朱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