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点点头,下一刻,她双脚一跺!“咚!”的一声巨响,所有土壤一瞬冲入了坑内,坟茔瞬间便成了。
定国公乃代罪之身,连墓碑都不能刻。
萧无极坚持不住直接跪在地上,痛苦地开口喊着,“外爷!!!”
凌霄顿了顿,背过身不再看萧无极。
萧无极再也压制不住痛苦,崩溃地哭嚎出声。
整座山崖之上,除了悲伤,便是逐渐而起的恨,便是如何都放不下的怨恨与痛苦。
定国公、废太子,萧无极所拥有的一切,都被人恶意地剥夺了。
凌霄站得笔直,直到哭声渐渐平息,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凌霄,多谢你。”
凌霄转过身,看着脸色苍白的萧无极,手握紧了,“长生殿下,你的身体……”
萧无极失笑,“我这身体早已千疮百孔,从辽西回来之时,有神医为我断言,活不过两年,我中了根本无解的毒。”
凌霄顿了顿,应当是有解的,找到是谁下的,就能找到毒药。
萧无极抬头看着凌霄,“我活不了多久了,可凌霄,我不服啊。”
他红着眼,“我不甘心啊!”
凌霄蹲下身来,“长生殿下,不论你想做什么,凌霄都在。”
萧无极嘴唇颤抖,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凌霄,“这两年,你……”
他的话还没问完,有人向他们走了过来,凌霄下意识戴上面纱,急忙要抱着萧无极离开。
却不想专门等着萧无极的太多了,哪个方向都有。
“汉王有令,命萧无极前往天牢。”
凌霄皱眉,萧无极却渐渐回过神来,赶紧将凌霄推开,“走。”
凌霄不动,萧无极再次重复了句:“走!”
凌霄还是后撤了,随即很快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萧无极抬手捂着心口,苍白着唇说道:“带我去吧。”
他闭上眼睛,泪顺着脸颊滑下,再睁开眼,脸上却没有了表情。
指甲掐进手心,他擦去嘴角的血,一步一步地跟了上去。
外爷已死,他的母妃,母妃的兄弟姐妹们,李家所有人在这些年里全都已经死没了!
汉王,他又有什么花样?
凌霄隐入昏暗,皮肤传来些焦灼的痛感,哪怕这样冷的日光,也让她难耐。
定国公死了,若是她没记错,天牢里还关着恩公的父亲,大庆的废太子。
凌霄隐隐有些不安,可她不能暴露自己,只能跟在他们的身后。
……
与此同时,张府,昏迷了许久的张沅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似乎做了噩梦,大汗淋漓,呼吸急促。
守在身边的侍从听到声音,赶紧开口:“四少爷!您醒了!”
张沅感受脸上一阵阵的疼,抬手摸了下,却摸到了包扎的纱布。
他渐渐回忆起来昨夜的事情,“昨夜……”
“明山呢!”
才开口问,却发现自己的贴身小厮不在身边,那侍从赶紧低头:“明山哥,他,他死了……”
张沅记起来,黑暗中有人的脑袋滚到了秦嫣然的身边,他记起来了,那张脸!是明山!
闹鬼了?
昨夜!闹鬼了!鬼来了,是夭娘……宋夕颜!是她!
侍从咬牙,还是说道:“四少爷,还有,还有昨夜带回来的东西,不见了!”
这一下,张沅浑身冰凉,急忙从床上起来,却脚软向下一倒。
侍从和他并不太默契,没来及的接住,让他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脸上的伤口被重重摔了下,伤口裂开了。
侍从吓得赶紧给张沅扶起来,张沅却一把将他推开,血红着一双眼近乎精神崩溃地开口:“嫣然呢!嫣然呢!”
侍从跪在地上:“嫣然小姐无碍,只是被吓昏过去了!”
张沅双手颤抖,想到昨夜的一切,他又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人间哪里来的鬼魂!”
“再说了,以宋夕颜那样的性子,哪怕死了,哪怕死了也不敢来找我们!”
“难道她没死?”
“不!她死了,她死了!”
张沅状若疯魔,他扯着自己的头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定然是有人为宋夕颜报仇!”
“报官!去!去给我报官!有人在我院内杀人!杀人!”
侍从都愣了,报官?
报官如何说?
说四少夫人被少爷挖了心,有人给四少夫人报仇,杀了院内的小厮,扮鬼吓四少爷和嫣然小姐?
“青玉!”
就在此刻,一妇人走了进来,丹凤眼上翘着,刻薄又无情地开口:“你冷静下来!”
张沅看到来人,“母亲!母亲!有人在我院中装神弄鬼!有人杀了我的小厮!偷了药引!”
张府大夫人,张沅生母白氏上前,抡起一巴掌直接将疯魔的张沅扇懵了。
她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戳着张沅的额头:“昏了头了!吵吵嚷嚷!”
“不就是个小厮,死了就死了!”
“药引被偷,那便再寻一个!”
张沅愣着,缓缓回过神来,“母亲……”
白氏冷哼一声:“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