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裴鹤年不在,姜栀枝索性大大方方说他的坏话:
“嗯,裴鹤年也不检点。”
“你们俩都一样,个顶个的不检点!”
跪在地上的青年脊背挺直,幽邃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犟的要命,就连不检点都要比个上下高低来:
“那大小姐为什么更喜欢他?”
“是不是年纪大的人玩的花?就连在姜家客厅裴鹤年都敢按着大小姐亲,是不是没人知道的时候,那位高冷矜贵的裴先生要更放荡一点?”
明知道大小姐喜欢听话的狗。
可陆斯言竭力捏住自己的手指,跪在地上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前倾,逼近床上的少女,语速越说越快:
“大小姐很喜欢被他亲吗?”
“就因为他是顾聿之的好友,所以连接起吻来都比别人刺激一点?”
“他那么放荡的人,为了留住大小姐,是不是就连接吻都要给故意给顾聿之打电话?”
“一边把你的嘴都亲肿了,一边还要冠冕堂皇,玩着兄友弟恭的戏码……”
陆斯言越说越气,越说心里越酸。
黑漆漆的视线藏着嫉妒,黏腻而热切的目光刮过大小姐软红的唇瓣,喉结迅速下压,
“我也可以。”
“不只是亲吻,任何时候都可以——”
“哪怕大小姐一时兴起拍下我的视频给顾聿之看,我也没有怨言。”
“只要大小姐喜欢。”
下一瞬,另一只枕头也飞了过来,拍在了他脸上。
馥郁的玫瑰香气伴随着勾人的甜,小钩子一样钻进了他心里,又像是一排举着火把的,痒酥酥地沿着四肢百骸蔓延。
脑袋里一片空白。
大小姐从床上跳下来,一只脚不慎踩在了他腿上,摇晃着扑到他身上。
倒下的瞬间——
被挡住了视线的陆斯言下意识伸手,揽住了大小姐绵软的腿肉。
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简直软的过分,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摸起来是手指都能陷进去的软。
厚实的地毯上,陆斯言仰面倒下,被一只大大的枕头罩住了脸。
柔软的发丝散落下来,扫过他的脖颈。
陆斯言身体僵硬,连呼吸都紧张到停止了。
而无所察觉的大小姐压在他身上,手掌隔着枕头,往他脸上按了按,骂他:
“滚蛋。”
香的过分的枕头下,阴郁昳丽的青年小心翼翼,又贪婪地深嗅了一口在鼻尖晕开的玫瑰香气。
脑海深处绽开幸福的烟花。
躺在大小姐的地毯上,被大小姐香香的枕头盖住鼻子,被大小姐带着恼意的声音轻骂。
陆斯言一颗心像是悬在了云端上,被摇得晃晃荡荡。
他快要被这种甜蜜给溺死了。
-
陆斯言没能成功滚蛋。
他的心脏跳的太快,甚至没听到房间里那道多余的脚步声。
直到身上的分量突然消失,席靳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陆斯言才如梦初醒。
他面无表情的掀掉了脸上的抱枕,房间里陪着大小姐吵闹的那点温馨也尽数消散。
只有席靳那张招人厌的脸,说着让人恶心的话:
“枝枝,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帮你教训他!”
眼见情敌怒气冲冲,陆斯言索性连起身的动作都慢了些。
他看着大小姐拉住对方,说是打圆场的话。
地毯上,陆斯言甚至慢条斯理地扯了扯衣服。
顺便把衣服扯得更散了一点。
席靳那股火还没消散,一打眼,又看见陆斯言那副恶心的要死的绿茶模样。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衣服却是让人遐想的凌乱。
席靳视线下滑,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修长的手臂搭在姜栀枝肩膀上,揽着她转了个方向:
“枝枝,以后咱们离那种恶心的男人远一点儿!”
“席少什么意思?”
陆斯言没有起伏的声线从身后传来,带着某种挑衅:
“席少爬床逼婚未遂,现在是狗急跳墙,看谁都觉得恶心?”
前面那道身影骤然停下。
银色发丝随着动作偏转,一身利落的黑白配色机车服,里面的黑色高领毛衣外是叠戴的项链,剪裁利落的工装长裤衬的人比例很好,看起来潇洒又惹眼。
连头发丝的弧度都打理的恰到好处。
急着开屏的花孔雀一样,知道自己只有一张脸能看,所以只能精心打扮,不知道换了多少套衣服才出的门。
陆斯言扯了扯唇角,黑色碎发下的眼眸带着无机质的冷,盯着自己的情敌。
顺势握住了大小姐另一边的手腕:
“要我说,大小姐认识的这些人里面,席少才是最应该防备的那个。”
“毕竟席家上上下下都没安好心,大小姐跟你出了这个房间,谁知道下一秒又会误食什么东西?然后再次被迫跟席少躺在哪一张床上?”
陆斯言视线轻飘飘的扫过席靳,又看向夹在他们俩中间的大小姐,明目张胆的上着眼药:
“大小姐,席少跟我们这种普通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