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在那一年前往京城。”
苍喻:“天枢学宫知道此事吗?”
符盈想了想,委婉说:“至少天枢学宫的宫主和少宫主知道。”苍喻懂了。她拧着眉思考着要不要抽个时间和天枢学宫的宫主见一面一一自此上届宗门大比和天枢学宫闹了不愉快后,这么多年苍喻再未和他们的宫主打过交道。
“除了这些事情外,还有一件事情。“符盈的脸上罕见的有些犹豫,“一个,嗯……不算很好的消息。”
苍喻心想还能有什么比魔君要对宗门大比出手这件事更不好的消息,正要开口让她详细说来,却被旁人打断了。
“掌门,有一个璇玑阁的弟子说有事情找您。"殿外的守门弟子向内汇报,声音自外向内没有被隔音术法拦下。
苍喻微微蹙眉。这些日子总是有人来找她,她摆了摆手,想让那个弟子先等片刻,被旁边的符盈按住了手。
她说:“这个弟子我认识,他也算是天虞池事件中很重要的一个人,先让他进来吧。”
于是等到终于鼓足勇气、打好腹稿的徐远岫得到允许走进问仙宗掌门的凌云殿中时,一眼就看到了托腮弯眸看着他的符盈。徐远岫的大脑停滞一瞬,嘴比脑子快地先说了一句:“……符盈师妹怎么在这里?”
符盈没嫌弃他这句话的愚蠢,很耐心心地回答了:“因为我也要给师父汇报天虞池的情况。”
我也要给你师父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甚至是一件不太适合让除了你师父之外的人知道的事情。
徐远岫的表情欲言又止,正想着用个什么理由能够有理有据、不着痕迹地让苍掌门和他单独交流,就听符盈轻声说:“徐师兄,不必这么纠结。”他怔愣一瞬,抬起眼眸。
“我想,我们要说的应该是同一件事情。”徐远岫的表情莫测,瞳孔颤动。
符盈垂眼,浓密的长睫将清浅得近乎凉薄的瞳色掩住,殿中只能听到她平静的声音:“问仙宗有弟子已经叛入魔族了。”这是一座普普通通、在尚东国各州都可以找到的青山。山脚之下房舍环山而建,朴素青瓦在日光照耀下折出温润的光芒。房檐下挂着铃铛,随着午后的微风轻轻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响声。扎着总角的小孩嬉闹着从小巷拐角处冲出:“抓不到我!抓一一好痛!她只顾着向前跑而没有看路,直接撞上了街道上刚刚走出的行人。小女孩捂着撞红的额头,泪眼汪汪地抬头看去,和一双暗红色的眼眸对视了。
她有着苍白的皮肤,血一样暗红的眼睛,有淋漓鲜血自她的手指间坠落,抿唇冷漠地注视着还没到她腰间的小孩。
四目相对,小女孩连疼痛都顾不上了,转头就向回跑:“哇哇哇阿娘救命一一有鬼啊!!”
黑袍女子将自己被撞下的兜帽重新戴起,遮住自己苍白的肤色和显眼的眼睛,沉默离开了。
这条街道狭窄,目测也不是很长,沿路两旁是吆喝着卖些小东西的商贩,热闹非凡。
然而女子只是向前走着,目不斜视。
她走了很久,身旁商贩、店铺被抛在身后,不到一刻钟又出现在了身前,神色如常热情吆喝着。
“姑娘,要来碗杂面吗?”
“姑娘,要买支金钗吗?”
黑袍女子置若罔闻,只一昧向前走着。
渐渐的,原本狭窄而平直的街道逐渐扭曲,世间五彩的颜色褪去,只余黑白两色诡异的世界。
她终于停下了脚步。
黑袍女子--从天虞池离开的留鹭抬眼看着即将将她吞噬的黑白颜色,抬手掐出烂熟于心的术法。
光芒散去,空间破碎,她站在了一个破旧木门前。和山脚处的房子一样,玄色房檐下依旧挂着铃铛。然而微风送起,铃铛摇晃,却不闻任何声音。
留鹭观察着门上破旧的痕迹,选择直接抬手推开大门。大门之内是很平常的一个山间小院。高耸苍郁的绿树成荫,树下放着古朴的石桌,棋盘上摆着残局。只是阳光下,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灰发男人。留鹭只是用余光扫过他一眼就就再也不敢抬头去看。她跪在他的面前,低头说:“属下来迟。”
“没关系。"男人温声笑道,“只要将任务完成了就好。”他转过身,露出一张肤色苍白的清秀脸庞,一双与发色相同的灰色眼眸注视着黑袍女子。
“羡鱼是被你杀掉的,还是旁人?"他缓声问,语调像是在问今晚吃什么一样自然随意。
留鹭:“是被问仙宗的一个弟子杀掉的。”“问仙宗?"男人饶有兴趣地重复一遍,微微眯起眼眸,“姓什么?”留鹭:符。”
“果然是她家那个不听话的小孩……”
她低着头,却感受到一股缓慢的正在不断攀升的压迫之感,像是蟒蛇在慢慢收紧尾巴,意图将它的猎物绞死窒息。
半响,几乎在留鹭要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时,这股压迫之感又突兀地消失了,像是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一般。“羡鱼的野心太大了。“贺野慢慢踱步到树荫下的石桌旁坐下,摇着头,“若非她想要不该她拥有的东西,我也不至于要杀她。”他这样说着,眼中却不见一丝遗憾。
羡鱼是他手下能力最强的魔将不错,可她却不像其他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