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并未立即回书院,准备找个地儿祭一祭腹中五脏庙。
“无恙。”
才出打更人衙门。
许七安的声音从侧方传来。
瞧他一身打更人官服,当是在值。
可这位置,又似在刻意蹲他。
“宁宴兄。”
魏安拱了拱手,走了两步,迎过去,又笑道,“我闻宁宴兄这些时日破了不少旧案积案,能谋善断,精明能干,想来晋升银锣指日可待。”
许七安摆摆手,“哪比得过无恙你。”
魏安那时住在打更人衙门时,助南宫倩柔审讯地牢犯人,破的几乎是大案要案。
儒家五品的能力真好用!
简直破案利器!
“宁宴兄寻我有事?”
寒暄之后,魏安进入正题。
“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人托我引荐一二,你要没空闲,我就给他回了。”
许七安道。
“既托到宁宴你这,怎会没时间?”魏安捧了一句,又道,“一会儿便是饭点,你告知李银锣一声,我等寻个酒楼见一见。”
“好,我来安排。”
…
灵宝观外
一辆四匹骏马的金丝楠宝车缓缓驶停。
一列甲卫散开,守卫马车四方。
马车上走下一名身着靛青色华美长裙,面蒙轻纱的女子,女子佩戴的钗环不多,但极为珍贵。
待女子直入灵宝观,那列甲卫又守在灵宝观山门前。
两名道童对此显然见怪不怪。
…
静室之中
洛玉衡与慕南栀对坐。
些许金辉打进来,隐隐映出二人身姿。
丰韵妍媚,珠圆玉润。
都是大马系选手。
前者不急不慢地以上好的山泉水冲泡慕南栀带来的茶叶。
当芳香携灵气四溢,洛玉衡绝美的脸上露出享受的神情。
“我实在爱极了你这茶,每日饮上一壶才好。”她道。
她对面的慕南栀闻言轻笑了声,声如银铃悦耳,令人心神舒畅。
“你若开口,那位把我上贡的茶都送给你也愿意。”
慕南栀打趣道。
洛玉衡并不在意,纤细玉手端起一只青瓷茶盏,置在慕南栀身前。
“快与我说说,那小子今日又给你等展示了什么新奇玩意?”慕南栀催促道。
“什么那小子,他有名有姓。”洛玉衡纠正了句,又道,“今日…”
…
“今日大黄山下,贫道遥遥观望,你气运环身,当是福缘无双,然又夹杂一丝黑气,你不日将有一难。”
一间酒楼的包间内,一只大橘对魏安口吐人言。
“道长好神算。”魏安夸赞道。
大橘轻点猫头,露出拟人化的大师做派。
“等等,你知道了?”
还是许七安更敏锐些。
他见魏安这话不似逢场客套,立即觉察不对。
大橘猫脸一怔,有些诧异地看向魏安。
“有些猜测吧。”
魏安淡淡道。
“有什么我能搭把手的?”
许七安立即严肃道。
他帮道长引荐魏安,确有几分瞧在道长面子,更多是想着如若魏安实在遇上什么难事,他也帮衬一二,还一还此前欠魏安的人情,能还一点是一点吧。
“若有下回,定请宁宴相助。”魏安半谢半婉拒。
许七安了然。
这回只怕事小不了。
他之前便有些猜测,此刻更印证几分。
“道长与我不相识,也无亲无故,特意来提点与我,无恙不胜感激,以茶代酒,谢过道长。”魏安举起茶盏,对大橘道。
大橘忙以神识举起面前茶盏。
一人一猫,一饮而尽。
…
“呼.”
洛玉衡将茶盏放下,这种一饮而尽的感受实在畅快,她不由露出淡淡餍足之色。
“过几日,我再带些给你。”慕南栀也是一脸满足。
她困在淮王府中,太过无趣乏闷。
灵宝观是她为数不多可散心解乏,了解京城趣事的地儿。
“那先谢过南栀了。”洛玉衡打了个稽首,笑道。
“这个魏安实在有趣,你往后再与我多说说他那些新奇之事。”慕南枝道。
洛玉衡重冲了一盏茶,放下茶壶,看向她,道,“他又有一设想,我向他举荐你,不知你是否愿参与一二?”
“我?”
慕南栀一时错愕。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又不是不知晓我的处境,来你这儿是轻松些,外出去市井上走一遭都难,更别提见一外男,我如何掺和?”她蹙眉道。
仅露在外面的一双剪水秋瞳生出几分无奈和悲惨。
“怎会要你见外男,他整个设想已向我讲明。”
“啊?你要摘果子?”
“你到底如何想我?我怎会这般卑劣?”
“那…你说来听听。”
“…”
…
午后
书院,雅阁
“元景对你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