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裤子来换上?”
棠溪不接话。
灰色布巾下方,露出一小截冷得像白玉的颈部皮肤。
保姆讪讪闭了嘴。
穿过垂花门,进了正院。
闻家老爷子闻和同、老夫人蒋南琴,还有闻家一众人等,全站在廊下等着她。
闻老爷子那张威严肃穆的脸上,少有地流露出激动和紧张:
“溪溪,你身体不好,怎么一个人来京城了?提前打个电话多好,闻爷爷派车去接你!”
眉目慈爱的蒋老夫人拉过棠溪:
“瞧这小手冰得,可千万别着凉了!周嫂,快给溪溪拿个灌热水的汤婆子来!再熬点驱寒的姜汤!”
棠溪是早产儿,打小体弱多病,这点闻家人都清楚,也难怪二老紧张。
周嫂就是刚才那个保姆,应了声,赶紧小跑着往厨房去。
这边。
棠溪已经被老两口一左一右簇拥着,进了温暖干燥的堂屋。
没人在意棠溪破旧的衣衫和裤腿的污泥。
蒋老夫人拉着她在柔软沙发落座,还扯来自己珍爱的羊毛毯子,盖在她的腿上,温声叮嘱她要注意保暖。
棠溪不禁有些眼热。
那段人生于她而言,只是一场噩梦。
但梦里闻老爷子去世带给她的悲恸,却是实实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