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能不能别再给我安排这些相亲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张邺忍不住对老张头说道。老张头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视,手拍在桌子上,发出“嘭嘭”的声响,仿佛在宣泄着他内心的愤怒。“你这不孝子!我为你操持婚姻大事,那都是为你着想,为了咱张家的未来。你倒好,还敢顶嘴了!”老张头吼道,脸上的青筋暴起,像是快要炸开的气球。张邺倔强地站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屈:“爹,我明白您的苦心,可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啊。我不想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度过一生,我想要自己去寻找那个与我两情相悦的人。”老张头气得浑身颤抖,不知何时他的手里多出了一根藤条。张邺没想到父亲会突然动手,躲避不及,藤条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一阵剧痛袭来,他向前踉跄了几步。“你还敢顶嘴!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老张头一边喊着,一边继续用藤条朝着张邺身上落下去。张邺强忍着疼痛,四处躲闪,但毕竟不敢太过分地躲避,怕彻底惹恼了父亲。打了一阵后,老张头累得气喘吁吁,他指着张邺怒吼道:“你给我听好了,限你三日之内改变想法,要是还敢这么固执,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张邺捂着被打的地方,心中满是无奈和委屈。他知道再和这个顽固僵持下去也没有结果,反而会让他的怒火更大。“爹,别打了,我……我考虑考虑。”张邺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妥协。老张头见张邺松了口,以为他回心转意了,便冷哼一声:“量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完,便转身回了屋,留下张邺一个人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张邺心中清楚,自己不能就这样屈服于父亲的压力。他思索了片刻后,决定先找吴罗刚商量一下对策,或许能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毕竟吴罗刚在镇上人脉广,说不定能给自己指一条明路。而且之前吴罗刚也提到里长大人的亲侄女,虽然自己不太愿意接受这种包办婚姻,但见见也无妨,到时候再想理由推脱便是。于是,张邺匆匆向吴罗刚的住所走去,心中默默想着该如何应对这一系列棘手的事情,希望能在这困境中找到一丝转机。张邺的再次登门,也让吴罗刚颇为意外。尤其是他居然同意见一见里长大人的亲侄女,这等好消息怎能不积极。在丰口镇,那一座恢宏大气、尽显乡绅风范的府邸之中,身为大乡绅的夏中,正端坐在雕花的太师椅上,神色略显慵懒。此时,他的亲弟夏德迈着略显急切的步伐登门而来。夏中微微抬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开口问道:“不在镇里忙事务,来我这里所为何事?”他的声音平稳而低沉,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里长夏德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行礼,而后缓缓说道:“兄长,今日兄弟过来,是来说一件好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些许期待与兴奋。“能有什么好事?”夏中微微皱起眉头,对这个弟弟着实不抱有太大希望。在他眼中,这个弟弟实在是有些不争气,年过三十却依旧一事无成。若不是实在看不下去,夏中也不至于花费诸多心思与钱财,找关系为他在镇里谋得里长这一职位。夏德却不慌不忙,面带笑容地回道:“前些日子,听兄长说想要给侄女儿丽婉说个亲。这不,弟弟一直留意这事儿。”“哦?”夏中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宗族庆典时的场景。那时,他在家族亲戚叔伯面前随口提了一嘴要为丽婉说亲的事儿,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粗心的弟弟竟然还记得。然而,他对夏德介绍的对象并不抱有什么期望,暗自思忖着,他能介绍什么好人家?夏德似乎看出了兄长的心思,赶忙接着说道:“咱们丰口镇最近新起了一个张家,有子虚岁十五,尚未良配。”“张家?哪个张家?”夏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就是古树村的张家,他家第三子张邺。”夏德耐心地解释道。夏中听闻此言,微微一怔,随后仿佛想起了一些什么,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这个张家的模糊印象。据说这是个暴发户之家,突然出现在镇里,又是购置大片土地,又是大兴土木盖房,一时间在镇里引起了不少议论。他不禁不屑地哼了一声,道:“那又是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而已,又不是什么宗亲氏族的。”夏中紧接着不耐烦地说道:“丽婉是你亲侄女,哪能如此作贱。”在他看来,这样的家庭背景与他们家族的门第实在是相差甚远,若是将丽婉许配过去,无疑是自降身份。夏德深知兄长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不迭地解释道:“兄长,那张家老爷倒不稀奇,也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夫。倒是他家的三子张邺,之前立过军功,曾被授过兵团长的职位。”一听到‘兵团长’这几个字,夏中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亮光,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他的身体微微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