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已禀报阳京,监天司已经启用灵台,由监天司的司正亲自观测天象,以测度沧州这次的事情。”
其他众人纷纷点头。
此事的调查,由监天司司正亲自出手,那自然是毋庸多疑,整个沧州都没有人……不对,整个神朝都少有在‘观天象’这件事儿能和对方掰手腕的人。
“既有司正亲自出手,那真相定然水落石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时候,却见王家家主如此说道。
主考官则淡淡说道:“司正的意见是,纯粹是意外,从天地之气的动向来看,当时的确出现了大规模的天地动乱,是黄泉翻滚的特征,抽取黄泉导致了整体的崩塌。”
“要说责任的话,恐怕很难追究了,毕竟左家施展的‘夕兽’抽取黄泉的阴气是最多的那一类。”
“简直荒谬!左家三位公子都死了,你却和我说这是单纯的意外?会有意外巧到这种地步!?区区地脉崩塌而已,根本就伤不到夕兽一分一毫!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左岸立刻拍桌子,怒斥道。
“我不在乎你们怎么想,如果你们想要自己去寻找真相,我也不拦你们,但这是司正用灵台观天象的结果,有意见你们去找监天司。”主考官随口答道:“对了,虽然这边出了事情,不过选拔还是完成了,太学名额已定,处理意外也是对能力的考核,虽然这次死了人,但也选出了几个好苗子,后续不再补办。”
主考官仍旧是一脸淡然。
左家憋的说不出话。
但左青和左岸在这一刻都达成了共识。
左青也马上说道:“这是自然,左家会全力调查此事,还希望考官大人不要盖棺定论。”
主考官依然是面无表情:“那随你们,但我要劝你们一句,除夕大祭在前,不要浪费太多精力,要是除夕出了岔子,左家要死的可就不是几个年轻人了。”
这话让左岸,左青,以及沧州其他世家和仙门都陷入了沉默。
“几个天才而已,也就家族动荡个十来年,等十几二十年之后,新一代年轻人成长起来,损失也就补上了,左家还是以大局为重吧。”这时候,水家老祖宗突然说话了。
这话一说,其他世家纷纷点头,然后附和道:“对啊,知府说的不差!”
“大祭为重!大祭为重!”
“国家承平富庶,不可再出祸端,夫国之安危,民之休戚皆系之于大祭,左家可不能在这时候马虎啊。”
“几个小辈罢了,不过十年的事情,左家又不是不会生孩子了。”
年关在即,左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耽误年底大祭,而大祭之下,左家是不可能有余力去大规模的调查此事的,最多派几个人查查看。
但这种调查,能比得过监天司司正的亲自观测吗?
想来是不可能的,完全是徒劳,不可能有任何的收获。
但如果这个时候不调查的话……
等到除夕大祭结束,已经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想来,到了那个时候,新的年轻一辈的筛选已经开始,很多人都不会再追究过去的。
因为……过去的公子死去,对他们来说是好事,起码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赶紧盖棺定论,让自己家的小孩成为未来的左家公子,简直皆大欢喜。
到时候,气愤已泄,公子死亡的情绪已经完全消散,想要重启整个家族全力的调查,将会难如登天。
左岸和左青都意识到了这点。
但恰恰是意识到了这点,他们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利益不相关的人,或者觉得此事麻烦的人,还有一些脑子不好使的人,可能会觉得此事就这么揭过。
但如此巧合,就是让人无法追查,就是让人难以追究,但偏偏造成了重大的损失!你说背后没有人策划,简直是鬼话!
是谁?!
高见?
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于是,左青立刻起身:“诸位,我是左家掌舵,可否听我一言?”
其他人自然安静下来,看向他,想知道这人准备说点什么。
左岸脸色一沉,但没有反驳。
虽然对方这是在暗中压他一头,可这个关键节点,他还是明白,最好不要给左青使绊子,得长点脑子,内斗不是这时候斗的。
而左青则侃侃而谈:“太学选拔被打断,我左家三位公子死亡,还有各个家族的公子,其中不乏重伤的,有些伤势甚至会影响以后修行吧?”
“虽然说……这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总归是有些影响的。”
左青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生硬。
不至于伤筋动骨?
确实。
那是对其他家族而言。
而左家现在内忧外患,对内有两任掌舵的路线之争,对外有水家的打压,基层神祇毁灭之后带来的势力收缩,白山江龙宫这条狗的死亡也相当于断掉了左家一臂。
所以,对左家来说的最好选择,确实是隐忍。
隐忍到老祖宗闭关结束。
老祖宗说过了,最多两三年,最快明年,他就会出关。
一切积累都足够了,他这次必然能够突破两关,届时成为神朝屈指可数的两关大宗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