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汹而至?
那些还在摆脱天地之垢的大罗们,岂不是立刻便要将自己身上的天地之垢,也顺势甩到自己的身上来?
听着敖丙的言语,其他的大罗们,也都是眼睛一亮。
天地之垢,是困扰每一位大罗的‘污浊’——往昔的时候,为了让自己身上的天地之垢少一些,让他人身上的天地之垢多一些,那诸多的大罗们,不知要经历多少的磋磨算计。
可现在……敖丙的一番言语,却是让这些大罗们,都看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
那就是,将那天地之垢,都转移到玉皇的身上去——敖丙执掌南海,故而,承负南海的天地之垢。
那玉皇执掌天地,承负天地的天地之垢,岂不也是理所当然?
于是,不待玉皇否认,那一众大罗们,便已经出声,要将敖丙的言语,给定下来。
“天帝陛下是何等人物,又岂会与你这后辈计较?”
“汝而今,既承南海之垢,那天规运转时,还会有更多的天规之垢落于你身。”
“汝当谨持天帝之教诲,以正持身,当如天帝陛下一般,承天地之垢而不动如山,”
“切不可因一己之私欲去,而走上邪门歪道,致使天地生祸。”
“小神自当谨记。”敖丙亦是起身为礼。
而这个时候,玉皇的声音,便终于是在这凌霄殿中响起——再不出声的话,那一切就尘埃落定,他这位玉皇,怕不是要在汹涌的天地之垢下,直接跌落尘埃。
“诸位道友休要恐吓后辈。”玉皇无比温和的声音,在凌霄殿中回荡。“天庭当中,难得出一个勇于任事之辈,可莫要被诸位道友这天地之垢的言论,给吓到了。”
玉皇的目光落到敖丙的身上。
“司法,不必理会这些道友们的玩笑之言——天帝承天地之垢,虽有此说法,但实际上,也不过只是妄言罢了。”
“不然的话,那南海的天地之垢,又如何越过了朕,而落到你的身上呢?”
玉皇说着自己对当前天地之垢的‘梳理’。
“天帝,是借助天庭的力量统御天地,而非是以自身的力量统御天地。”
“故此,我虽为天帝,可实际上,承载天帝之垢的,并非是我这位天帝——而是天庭本身。”
“天庭管束天地——于是,天地之垢,落于天庭。”
“而天庭当中,秩序井然,架构森严,诸多仙神立于天庭,持天庭之权柄,于是,根据他们所持之权柄,那落于天庭的天地之垢,便也随之分摊到这些仙神们的身上。”
“就如你在南海。”
“按照正常的情况,南海之战,该是你先营造你的南海元帅府,然后天地之垢,先落于天庭,再顺着你的元帅府落下,按照你那元帅府的架构,分别落于你元帅府中的仙神身上。”
“如此,虽然你为南海大元帅,但你身上所承负的天地之垢,也会比现在少上许多。”
“奈何,你行事太急,太躁。”
“那南海的元帅府之架构,都还不曾营造,你便率先开启了南海的战局。”
“于是,在这天庭当中,南海的元帅府下,便只得你一人。”
“如此,那原本应该被众神分摊的天地之垢,便是浩浩荡荡,落于你一人之身,以至于损伤了你的功体,妨碍了你通往大罗的道路。”“你之南海元帅府如此,朕之天庭,亦是如此。”
“天庭当中,若是只得朕孤身一人,那往天庭而来的天地之垢,自然是只落于朕之一身。”
“但在朕之下,天庭当中,还有许许多多,如你一般的仙神,共同构筑起了天庭的权柄。”
“于是,那汇聚于天庭的天地之垢,便以朕开始,落于天庭的诸多仙神的身上。”
“包括司法你——当你落于天庭的时候,天庭所容纳的天地之垢,便已经根据你的权柄,落到了你的身上。”
“只不过,当初的时候,你的功体还不够,故此不足以察觉落于你身上的天地之垢。”
“而等到你于南海当中察觉到了天地之垢的存在时,南海的天地之垢,又太过于庞大,以至于依旧忽略了原本就落于你身上的天地之垢。”
“你说朕承载天地之垢,可敬可畏——可实际上,真正可敬可畏的,不是朕,而是天庭当中,古往今来那许许多多的仙神。”
“那许许多多的,甚至连名字都不曾留下来的仙神。”
“自天庭立于云端以来,若非这些仙神调和,那朕纵然是有通天的手段,也难以调和这天庭汇聚的天地之垢。”玉皇说着,声音越来越轻快。
“好在,此番天规成就,诸位道友们同聚于天庭,倒也能令天庭当中的天地之垢,多一些人来分担。”
玉皇说着——而那些大罗们,亦是听出了玉皇言语当中的意思。
敖丙那不懂事的言语之下,天地的时局变幻,那往昔隐于水面之下的天地之垢,被人以一种无可置疑的姿态挑到了明面,而他这位天帝,也不得不去背负那天地之垢。
这般的局面,他玉皇,愿赌服输,那天地之垢,他也愿意去背!
但,想要如同敖丙所说的一般,让他这位玉皇,背负天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