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还在北海的雨雾当中蛰伏的孽仙邪神们,终于是看到了逃往北海深处的机会——敖丙离开北海,那些在北海云端上巡视行猎的天庭仙神,也都回归了天庭。
而今,正是这北海近处的防卫,最为薄弱的时候。
……
再次回归天庭的时候,天庭的气象,比起三十三载之前,便又是有所不同——天庭不比人间,这里是真正的,属于练气士的领域,属于仙道有成者的领域。
在这个领域当中,三十三载,就真的只是弹指一挥,什么变化都不该有——可偏偏,这三十三载过后,天庭却已经是大变了模样。
这堪称不可思议——可细细一想,却又理所当然。
毕竟,这三十三年里,天地之间绝大多数的大罗,都聚集于天庭凌霄殿上。
而大罗,乃是天地之间,当之无愧的中心——当这些大罗聚集于天庭的时候,天庭的存在,也就成为了这天地当之无愧的中心。
于是,围绕着这些大罗,那无数的练气士们,以及无数的资源,也都纷纷往天庭聚拢。
于是,这三十三年以来,天庭的变化,便已经是超越了过去的数万年!
敖丙再次踏进天庭时,这天庭当中,非但是那十八重的天牢已经建立了起来——便是他不怎么重视的司法大天君神殿,也同样是以一种巍峨的姿态,矗立于天庭之间。
而且,天庭的那些匠人,在打造天牢时,更是别出机杼,以独特的手段,将这天庭的天牢,和幽冥的幽狱,给勾连到了一起。
从天牢的大门而入,步步而下,越过十八重天牢的解限,再一步踏出,便是立于幽冥的幽狱。
十八重的天牢当中,虽然还显得空空荡荡——但也已经有一些被捉进来的孽仙邪神,被镇压于这天牢当中。
那那些有着太乙功体的孽仙邪神们,被束缚于此,感应不到天地元气,也无法勾连天地之炁,更是连自家的道种,也都被遮断——这样的情况下,这些囚徒,都显得一场的虚弱,也一场的敏感。
“大天君,如何?”营造天牢的匠人,以敬畏的姿态看着敖丙,将心中的得色,尽数收敛起来。
“很不错。”敖丙细细的感受着着天牢的镇压之力,其感知,顺着天牢而动,查验着这天牢当中,是否有所疏漏。
“于此天牢,我却还有一个要求,不知你们能否办得到。”片刻,查验过后的敖丙,便又是出声。
“天君尽可言来。”营造天牢的匠神,信心满满的道——这天庭建立以来,天庭各处的修整,维护,都是他们这些匠神在做。
论及练器的本事,他们不能说是绝顶,可论及营造的本事,论及将各种建筑和天庭勾连,将之化作天庭的一部分,论及引动整个天庭的力量流转,以及在建筑当中,勾描诸多阵法禁制,又或者是用建筑承载什么东西等等……这些天庭的匠神,便可以说是天地之间第一流的存在。
只要他们愿意,这天地之间,几乎是没有什么是他们修不出来的东西。
就如这天牢和幽狱的相联相通——一个通道,几乎是跨越空间,跨越阴阳,将天庭和幽冥连接到一起,这样的能力,纵然是敖丙,都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你们都已经将天牢和幽狱联通到了一起,又何妨更进一步呢?”敖丙说着,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你们,将幽狱之景,投射于这天牢当中。”
“要天牢当中的那些囚徒,一低头,便能看到脚下的幽狱,看到那幽狱当中罪魂所受的刑罚。”
“能办得到的吗?”敖丙问道。
听着敖丙的话,那匠神的身形,都忍不住的一颤。
幽狱当中的刑罚,可谓残酷——他们营造天牢时,只是将天牢和幽狱相连的时候,去幽狱当中走了一遭,回来过后,那些去过幽狱的匠神,一个个的,便几乎都是生出了梦魇来。
那幽狱刑罚的可怕,可见一般。
只是看一眼,便让那些匠神们魂不守舍,生出梦魇——那些天牢的囚徒,若是一低头,便能看得到那幽狱的刑罚过后,会有怎样的震怖,可想而知。
说不得,都有可能让着天地之间,出现一个被吓死的太乙!
“大天君,如此之举,是否有些不妥?”那匠神犹豫良久,才试探着问道。
那些注定要死的孽仙邪神,也就罢了——可据他所知,这天庭的天牢,也会用来关押一些天庭的仙神,而那些仙神,也有可能会被玉皇赦免。
若是这些只是往天牢当中走一个流程的仙神,被那幽狱的刑罚所骇,伤了心神,那等他们知晓,这布置,乃是他们这些匠神搞出来的,岂不是要迁怒他们这些匠神?
“你怕他们,就不怕我?”敖丙意味深长的道,“也罢,你既然有此问,那就说明你们能办得到。”
“这一次的凌霄殿盛会结束过后,我就要在这天牢当中,看到那幽狱之景。”
“遵法旨。”闻言,那匠神,便也是做出了无奈且感激的姿态。
无奈,是因为,他们‘被迫’在天牢当中加了这布置。
感激,同样也是因为他们‘被迫’在天牢当中加了这布置。
于是,敖丙踏出天牢,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