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开口,玉皇便能从敖丙的态度当中,从其他的帝君们对敖丙的态度当中,分辨出来,在申国降雨的,到底是敖丙,还是另外的一个,执掌呼风唤雨之人。
这是玉皇的最后一次确认。
敖丙当然也是要拒绝玉皇这离谱提议的。
毕竟,他执掌呼风唤雨之法,又怎么可能自己削掉自己的权柄呢——若如此,那呼风唤雨之法对他而言,反倒是成为一种拖累了。
“掌刑殿只管死律,不论生规。”
“除非陛下以为,扰动风雨者,皆为死罪,都得往斩仙台一行,不然的话,掌刑殿的想法,并不重要。”
“比起这风雨的法度,我倒是更好奇一件事。”
“天地之间的仙神,以神通扰动天定风雨,并不稀奇。”
“但申国之地不同。”
“申国之旱,乃是陛下亲口裁定,告于天地四方,乃是陛下的脸面所在。”
“而今有人依仗神通,无视天庭之裁,在申国降雨,致使陛下威严扫地,颜面无存。”
“故此,申国之事,看似为风雨之变,可实际上,却是下界仙神在藐视天庭,是下界仙神在试探天庭。”
“下界仙神当中,有黄天道众者,一直蓄谋效法太古,斩断建木,绝地天通。”
“依我之见,申国之风雨,或许和黄天道众有关。”
“陛下当早做应对,遣雷斗二部,搜黄天道众而杀之。”
在申国降雨的是谁,其的何来历,其他人还不清楚,但敖丙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在这件事上,无论他怎么表态,都有可能被人看出端倪来。
所以,敖丙的应对,便是不表态,而是直接将那申国的风雨,转移到黄天道众的事上去。
闻言,玉皇也是伸手一压。
“掌刑天君此言,却是过于看重那些黄天道众了。”
“人间的黄天道众,朕亦有所听闻。”
“其人,不过只是些未成仙道的凡夫俗子,其理,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们的痴语幻梦。”
“若为他们而大张旗鼓,反倒是丢了天庭的颜面。”
“陛下此言有理。”听着玉皇的言语,其他的仙神们,也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一群已经练出了法力,都已经不是凡人们,却又连仙道功体都没有成就的修行者,在人间闹腾着,要效法太古人皇,斩断建木,绝地天通,对众神而言,这属实是一个不小的乐子。
天庭当中,有不少的仙神,都在暗地里下了赌局——这些要绝地天通的修行者们,要经过多少代的努力,才能够踏进东海,在那广袤的东海当中,找到建木的所在。
又或者,黄天道众当中,能有多少人成就仙道功体,能成就太乙功体——而在成就仙道功体,成就太乙功体过后,他们的理念,会不会一如当初。
当众神们的话题,被引到这黄天道众之上的时候,申国的风雨之事,便自然而然的被揭过。
而玉皇,也如愿以偿的,从自己的试探当中,得出了结果。
“敖丙执掌呼风唤雨之法,不愿此法被天庭干涉,故而略过不谈。”
“不过,其将那申国之人,牵扯到黄天道众之上,却是颇的有趣。”
“显然,这位四渎大龙神,也担心日后的道争,却又难以将那人给找出来,故而才将其牵扯到黄天道众之上,想要借天庭之力,在那申国之人崛起之前将他找出来,然后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朕又岂能如你所愿?”
想着这些,当众神都从通明殿离开的时候,玉皇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掌刑天官留步。”
“朕今日以来,管天庭之法度,对天规死律,颇有些疑惑。”
“还望掌刑天官在天庭暂留一段时间,以释朕之疑。”
解惑,只是托词。
他的目的,是要将敖丙拖在天庭。
只要敖丙留在天庭不动,那对于人间的局势而言,敖丙就是一个局外的旁观者,也难以去影响人间的局势。
除非,敖丙想要让四渎龙神们入局——而四渎水神们,只要入局,对于玉皇而言,便又是一桩优势。
因为只要入局,就会做事。
只要做事,就会有对错,有功过。
有了对错的论断,有了功过的平定,那么四平八稳的四渎龙庭,便不再是铁板一块。
玉皇也就有了插手江河四渎的完美时机。
然后,便能反制龙族,将在敖丙的带领之下,‘脱缰’的龙族,给重新拉回正轨。
“江河四渎!”
他作为主宰过好几个纪元的天帝,对于江河四渎和四海的重要性,再清楚不过。
“可惜,那花果山的痕迹,到现在都还不曾找出来。”
“不然的话,便又是一枚好棋子。”
“好在,无论如何,佛门的谋划都避不开朕。”
“纵然那猴子找不到,也只是丢一个小小的先机,无关大局。”
“朕倒真想看看,如今这龙族的情况,须菩提圣人,到底打算如何为自家弟子谋划。”
“那局面,一定非常的有趣!”
……
“将我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