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刽子手已经就位,就等着车正的指示,却迟迟没有等来。
荆伯见姚雵一直沉默不语,道:“世上有两种让人臣服的本事,一种叫不怒自威,就像你父亲,虞城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听从他,但他不是拿着把刀架在每个人的脖子上逼着他们听话的。”
“另一种,叫虽死不从,就像现在这样,表面上,你能轻而易举地控制她,你的武力高过她千倍万倍,可她就是不服你,就算你现在把她杀了,她还是会化作厉鬼,恶狠狠地瞪着你。”
“雵儿,你是少主,不怒自威当然好,万一没有办法,气势上也绝对不能输。你输不起,稍微有点溃退,在这监牢里,就是全面崩盘的开始。”
荆伯命刽子手把砍刀拿来,又让刽子手退到一旁,把砍刀交在姚雵手上。
不止是不是砍刀太沉的缘故,姚雵的手微微发抖。
“拿着,去把她杀了。”
姚雵迟疑地看着荆伯,这和他从小见过的和蔼可亲的荆伯完全不一样。
“没有砍过人没有关系,一刀砍不死也没有关系。只要让人知道,在虞城,生或死,只在于你一念之间。”
姚雵后背被荆伯猛地一推,拿着砍刀就往刑台上去了。
他不知道现在他应该是一种什么感觉,他知道柳叶一直在恶狠狠地盯着他,烈火像是要把姚雵烧个对穿。他知道柳叶一直在咒骂着,可骂声好似离她越来越远。
他忽而只能注意到锋利的刀口,柳叶的脖颈,和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
驺吾忽而在姚雵心底里低吼一声,像是见不得这场面。
“骗子……你们才是蛀虫!”
一声闷响,刀刃嵌进血肉里的声音划过姚雵耳际,眼前一片红。再一睁眼,砍刀深深地嵌进柳叶的后背,她倒在地上,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荆伯在一旁道:“还没完,雵儿,把刀拔出来!”
姚雵没有反应,荆伯又提了提嗓音:“把刀拔出来!”
荆伯不由得一阵咳嗽,唤回了姚雵的深知。他右脚踩在柳叶腰上,双手握住刀柄,用力把砍刀一拔!
鲜血喷溅出来,柳叶再也一动不动了。只不过,那一置着的眼睛,仿佛无声的诅咒。
姚雵记不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荆伯把他身上的血渍擦去,想留姚雵在监牢里吃饭,可姚雵没有答应。
“哥?哥!”
耳旁乐儿的声音响起,姚雵缓过神来,自己竟是在虞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