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三十多年,外边的景象给她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皇城根下的那些胡同依然还是那样,只是很多院子里因为私搭乱建,显得有些乱。
被拆掉的城墙,后来新建又扩建的大广场,雄伟的大礼堂、纪念碑等等建筑,对她来说都是陌生又新奇。
唉……
终究是不一样了,已经回不到以前了。
默默的叹了口气后,她转身坐回到沙发上,又开始想起三十多年未见过的大儿子。
在丑国的时候,她就对负责联系的外事部门工作人员提出过,想看看大儿子的近照。
得到的回答是,因为她大儿子的工作岗位十分特殊,照片是严禁流露出来的,所以她的这个要求没办法得到满足,只能等见面。
但工作人员又告诉她,她大儿子跟她丈夫很像,跟她小儿子更像,这个答案一直让她心里痒痒的。
很像,又能有多像,这弟兄俩又不是双生子,相差了足足八岁,她实在是难以想象的来。
大儿子如今已经算是四十岁了,是不是脸上也有皱纹了?
这些年国内的日子那么苦,他肯定很瘦,说不定连白头发都有了。
在傅舒怡看来,小儿子程见闻这些年为了生意整天飞来飞去,身体的劳累,再加上商场上尔虞我诈造成的心理上的劳累,使他才刚刚三十出头,看上去都有了一股子沧桑感。
那么因为社会环境问题,以及吃不饱穿不暖,一直生活在国内的大儿子应该是更显老一些才对。
忽然,她的脑子又一转,想到了大儿媳。
大儿媳又长的什么样呢?漂亮吗?贤惠吗?是专门在家带孩子,还是也有工作?
她又想到,自己那个儿子没有任何亲人,媳妇儿娘家会不会欺负他。
不,应该不会受欺负,因为她想到外事部门的工作人员说过,大儿子是从事特殊工作的,虽然她想象不来到底是什么样的特殊工作,但既然要求那么多,想来应该也不会随便就被人欺负。
对了,还有孙子和孙女,她听工作人员也说了,大儿子现在儿女双全,男孩是长子,今年十岁,小闺女七岁。
他为什么结婚、生子这么晚呢?
这年代的人们普遍结婚都早,像李言诚这种三十岁才有孩子的情况并不多,除非是身体有问题。
傅淑怡此时脑袋里浮现出的画面,全部都是围绕在那个大儿子身边的一系列问题。
这些问题其实从知道大儿子还活着那天起,她就一直都在想,这些年她一直给写信,虽然没办法得到任何回应,但心里也算是有了寄托。现在眼瞅着还剩最后不到两个小时,她就可以见到这个三十多年未见面的大儿子,随着时间的临近,她越来越感觉到坐立难安。
清晨七点三十分,在楼下餐厅吃完早餐的程见闻和妻子郝雨诗一起来到了傅淑怡的房间。
老太太因为心情激动,压根吃不下去饭,在助理周云红的劝导下,只吃了半根油条,一个狗不理包子,就再没胃口了。
“红姐,您把大夫给我妈开的药准备好了没?”
一进门,程见闻就安排道。
“少爷放心,我已经备好了。”周云红拍了拍衣服口袋。
郝雨诗走上前坐到了婆婆身边抓住她的手。
“妈,见到大哥是好事儿,您千万不要过于激动,爸爸刚才还特意打电话过来,嘱咐我们一定要注意您的身体。”
“我懂,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我可是要看着振宇长大结婚生子的。”
老太太说的振宇是程见闻的儿子,今年七岁,跟笑语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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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间她生见闻和小女儿明溪,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孩子都是奶妈在带,她只是个辅助。
雨诗生振宇的时候,老太太的身体恢复了不少,这个孙子就一直都是她亲自带,倾注了她不少的心血。
看孙子以后结婚生子,也是她目前最大的心愿。
“妈,刚才爸爸打电话的时候明溪也在,她说她也想过来见见大哥。”
程明溪,傅淑怡的小女儿,今年二十九岁,已婚,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已经四岁了。
本来这次华夏行她也要一起来的,可就在六月份上报名单的时候,忽然检查出来怀孕了,就没能来成。
现在已经怀孕四个月,胎儿也稳定了,她就又有了过来的想法。
傅淑怡听了后说道:“行啦,晚点回个电话,这次就让她别跑了,只要这边的政策不变,将来过来的机会多的是。”
“妈您说的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明溪毕竟有孕在身,坐那么长时间飞机也着实是不安全。”
“嗯”
就在傅淑怡她们娘仨在京城饭店焦急等待时间的时候,煤山东二十号院迎来了几位客人。
李言诚出去将早饭买回来,跟妻子一起刚吃完,门铃就响了起来。
来的几个人是外事部门的工作人员,以及他的领导洪定国秘书长。
洪秘书长过来,一是带着外事部门的同志来认个门,二是再来叮嘱一遍他们社会局内部的外事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