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岁数大了记性不好,要不我去叫北黎来替你医治医治,她话少,来了跟没来一样,当她不在就行。“
三月初七,应竹在心中默算了一下,时间不多了。
“从今日开始你们一同修炼,水灵术变幻莫测,刚柔兼济,与风灵术有相似之处,季糾,你修炼时多加留心,尽快让她熟悉水灵术法。”
“包在我身上!”季糾答应得特别爽快,“早就想和师妹过过招,今天既然应叔开口,季某必当奉命竭尽全力,假公济私咯!”
哦嚯,不妙。
“师父,师兄他……”
“哎,走了走了,修炼修炼!”季糾挡在两人中间,推着不情不愿的焚姒往竹林深处走,扣着她的头将脑袋转到前面,“别看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没有。”
“没有吗?我看错了?不可能啊,难道是脑子里的水?”
“……”
穿过竹林后是崖壁,下方有一湖泊,四面环山,是水灵术习者修炼的好去处。因季糾常在此地修炼,术习者又都不敢招惹他,所以湖泊少有人去,十分幽静。
“师妹。”季糾心生一计,渐渐诡异地勾起嘴角,“有没有听过笨鸟先飞的故事?”
不好!突然有不祥的预感!
焚姒心头一紧正要往后退,被季糾眼疾手快抓住手臂,拉着往前狂奔。
“等一下——哇!”
林间群鸟惊飞。
应竹面不改色翻过一页书,抬手间施下法术,声音戛然而止,结界内只余安静祥和。
一只金丝雀优雅地扑扇翅膀,穿过结界落在桌上,翅端的羽毛轻轻拂过桌面,登时金光大现,雀鸟化作女子的模样坐在桌上。
“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扶桑从桌上下来,轻盈转身坐到对面的石凳,俯身倚在桌上,用手撑着下巴歪头看向应竹,脸上的笑意未达眼底。
“若非封印已破,她一个凡人,哪来的本事将赫岚搅得天翻地覆?”
“我干的。”
“我知道是你,一个废物和一把破扇能闹出什么动静?呵,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真的舍得,还以为你当师父入迷了,会设法阻止她踏入赫岚,看来,她在你心里也不过如此嘛~难怪云湮这么喜欢你,因为你和他一样,冷得可怕。”
“你很热吗?”
“别说笑了,我跟你可不一样。”扶桑起身,绕到应竹背后,“我们在他眼里不过是棋子,惟有你才能与之对弈,我猜你若不想来此,他应该也不会为难你吧?呵,真羡慕你啊,还有选择的余地。”
“……”
“你就没想过何时回去?‘封印破,阵法开’,我没记错吧?”
扶桑绕了一圈又回到对面,双手撑在桌上,直勾勾盯着应竹:“如今东西也已拿到手,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我等得太久了,你也知道,我没什么耐心。”
应竹眼眸微闪,头也不抬道:“随便。”
* * * * * *
月前季糾拉着焚姒跳崖,临落水时施法用水面作为转托将两人弹起,伴着惊叫玩得不亦乐乎。之后数日乐此不疲,焚姒师妹不再滋儿哇乱叫,觉得无趣了才肯作罢。
焚姒悔不当初,反思自己不该在师兄面前呈口舌之快,普天之下根本没有能与师兄匹敌的对手,全是他股掌中的玩物!
对水灵术熟悉后,不等焚姒松口气,应竹又紧接着安排了北黎陪练。
焚姒平时常看师姐修炼,对诸如噬灵、延散、净化这类术法特点十分熟悉,用了不到半个月就把难缠的木灵术记得滚瓜烂熟。还在师姐漫天夸赞下信心大涨,顺便将几个简单的风灵术也练得出神入化。
你以为这就完啦?不,有请下一位陪练,应竹——的青铜剑。
对,没错,雷灵术的陪练是一把剑。
自此,焚姒明白了一个道理:该来的总是会来,躲是躲不掉的,之前有多偷懒,现在就要多拼命。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她问了好几次,师父不肯说,每次都是一道雷法砍过来强行封口。
也有不修炼的时候,应竹美名其曰“春游”,带着焚姒去各位师尊那闲坐,专挑在他们授课时间,打着学术交流的幌子让焚姒观摩其他灵系的术法。
师徒二人大腚一沉,坐那什么也不说,吃人家的茶食喝人家的新茶,悠哉悠哉好不快活。
有的师尊起先还想逐客,暗示二人在此会打扰弟子们修炼,可应竹却说:
“你们继续,我随意看看。”
其他师尊闻言脸上青白交加,不想在徒儿们面前显得小心眼故意赶人,干脆不再理会,将二人晾在一边。
众弟子见到应竹尊荣异常亢奋,个个将术法施得风生水起,恨不能将一身本领全数展出。
待他们法力耗尽,应竹果断带着焚姒拂袖离去,一天下来能赶好几场,累倒几十个术习者。
不出十日,整个离贡宗都热血沸腾了,弟子们废寝忘食勤修苦练,一改往昔“传统”学风。
掌门大喜,欲夸众师尊教导有方,却听闻流言四起,说那赏春二人组之间竟有禁忌之情。
从不走动的高岭之花为了菜鸟徒弟满宗院乱蹿,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