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对美国市场的冲击越来越大,掀起的风波也越来越无所谓,组织不会主动约束,卡斯珀只能自己叹着气把这位多年的合作伙伴打包卖出去,不然这只蝴蝶翅膀再扇下去,说不定会殃及全美国的军火生意。他可只是个无辜的生意人。
“那么,祝愿我们合作顺利。”金麦酒终于伸出了代表合作敲定的手,被评价为笑面虎的脸上是为利益真心实意的愉悦。
去年夏天在图伊加的帮助下,蔻蔻·海克梅迪亚已经把俄罗斯旧军阀们的青睐拉走了大半,图伊加的货源们对这个心黑手狠的老朋友反倒忌惮起来,加上俄罗斯那边开始了肃清,他不得不趁严打前多干几票大的——然而很可惜,这次他实在过了界。
这批货和组织沾了关系,风口浪尖上幸好还有斯图亚特能吃下去……卡斯珀顺势落座在旁边的沙发上,同样高度后才伸手:“祝愿我们合作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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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最后一个周六夜晚属于迦南俱乐部,入门不仅需要请柬或戒指,也需要相应的仪容武装身份,但相比于女士的繁琐,图伊加唯一值得庆幸的或许是自己性别为男——但另一种不幸是你的旁边站着个法籍意大利裔男人。
“stopstopstop!”忍无可忍的科学家夺过他手里的袖扣,“上帝啊,你要是这么随便地穿到俱乐部上去,金麦酒会答应才怪,老牌家族对这些细节的龟毛程度连我都知道,仪表不整甚至可以和毫无尊重画上等号!”
“可是这些东西……呃,有差别吗……”被摆弄的衣架子被迫用力抬头,以免给自己打领带的人暴怒中一把勒死他,意大利真是神奇的国度,哪怕希蒂力这种天天泡在实验室里的人对这方面都有某种天生的敏锐。
希蒂力冷笑一声,要不是他腿才勉强能下床,指不定想给在时尚领域大放阙词的图伊加一脚:“得了吧,我还以为你这种中央空调应该对这些非常精通才对,没想到还得指望我救急啊?”
“喂喂,我小时候最初可是跟着老爹在西伯利亚混的,他出雇佣兵任务我打下手,你能指望后来在森林里长大的野孩子对上流社会有什么亲切吗?”军火贩子眨巴着眼睛努力狡辩,可惜受角度所限没能看见希蒂力的表情。
“所以你想怪我不够了解你?”希蒂力没有理会他的嬉皮笑脸,检查完全身后冷淡地扣上最后一枚袖扣,“情报员先生,你倒是对我的档案一清二楚。”这本来就不曾公平。
他的过去被组织一字一句的记录在实验报告里,然而图伊加的过去已经随着那个国家的崩塌灰飞烟灭,西伯利亚从来不缺一具陈年尸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这个游刃有余的骗子崩溃的样子呢?希蒂力很难否认这种恶劣的好奇心。
图伊加抬头,湖水般的蓝对上绿玻璃,希蒂力拍着他的肩索要报酬:“别忘了支票,或者转上上次那个账号也行,上次的那个已经被封了,另外我还要补上一个附赠的问题——”
“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意大利呢?”你为什么当初要拿着这个借口接近我?
“这个愚蠢的小问题我去年夏天就问过了,结果拖到现在时间都快今年夏天了——你可别想着继续逃避话题。”希蒂力拧着眉看向身前的糊弄学大师,但图伊加却极其突兀地安静了下去,他本可以一如往常地翻篇,任何人都没法从他嘴巴里抠出任何他不想说的话。
希蒂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能图伊加自己也不知道。
“好吧好吧,真是败给你了,不过俱乐部的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先得走了。”最终,希蒂力得到了一个批发的wink,容光焕发的绅士身手敏捷,两步就跳出了病房,“那就等我回来就说好吧——”
“图伊加——!”希蒂力咆哮着伸手,没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