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硬生生将那大舌抵了出去,顺带将人推开,得了大口喘息的机会。
等呼吸平顺后,程芫压着声音没好气说道:“哼,三月说得对,林宗义,你就是坏人,竟然敢趁我睡着偷亲我的嘴!”
这般偷摸做法被人当场捉住并且指认出来,林宗义羞愧极了,红着耳尖老实承认了自己犯下的过错:“对不起芫娘,我方才确实偷偷亲了你的嘴儿…是我不好……”
见他如此坦诚地回话,程芫不好说什么,低声说道:“这次我原谅你,要是下回你再背着我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我真的不理你了。”
程芫想:换做是以前的老实猎户,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做,可现在的他却变得十分不老实了,这人这些年究竟是做什么去了……
对林宗义的好奇压过了朦胧睡意,程芫快速下榻点灯,开始了“一堂会审”。
原先没仔细看,现在倒是发觉到了一些不同。
程芫触上林宗义的脸庞,指尖抚过下巴处,轻轻戳上了那一根根细密小刺,忍不住嘀咕道:“林宗义,你怎么长了这么多胡子。”
林宗义道:“平日疏忽打理,抽空刮了便是。”
“脸好像也变得更黑了。”
林宗义回想起三年前自己为了肤色变白做出的糗事,忍俊不禁道:“是黑了不少,芫娘若是看不惯,我稍加养养便是。”
两人一言一语,气氛眼见着温馨起来,却因接下来的一句话降至冰点。
“所以林宗义,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
林宗义对上眼前姑娘质问般的目光,扶了扶她有些散落的鬓发,不慌不忙地脱起了衣裳。
只片刻,上身已被他脱得一件不剩。
赤身而坐的男人让程芫下意识闪躲目光,面颊上正有些发烫的时候,便被人用双手搬正了脑袋,不偏不倚对上了他的眼睛。
“芫娘,你别躲,看着我的身体。”
听完话,程芫羞红着脸目光下移,只一瞬便白了脸。
只见她唇瓣轻颤着开口,连声音都失了调,变得急促起来:“为什么…你…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
“芫娘,就在我不见人的那个冬日,我因意外事件参了军。”
“身上这些伤,都是我每一回搏命后留下的印记。我不敢轻易死去,也知道我不能死,因为我死了,就会再也见不到你……所以芫娘,我活下来了,还找到了你。”
林宗义说得极为轻巧,可程芫心中却堵得发疼,悄无声息流下了一串串泪珠子挂在莹白的颊边。
程芫颤着手抚过那些惹眼又消退不下的伤痕,心疼地问道:“林宗义,你痛不痛?”
林宗义摇头,用额头渐渐贴上程芫的额间,低声轻语道:“不痛,只要想着你,便都不痛了。”
“芫娘,我好想你……”
程芫心涩极了,忍不住哽咽道:“呜林宗义…你总算回到我身边了……”
说完,程芫再也忍不住情绪,埋进林宗义的胸膛里呜噎大哭起来。
泪水顺着沟壑滑落至腹间,林宗义只觉无比滚烫,紧紧拥着眼前的泪人儿轻轻拍抚,一面吻去颊边的泪珠,一面说道:“芫娘莫哭,哭多了眼睛该疼了,都怪我,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