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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孩子……你吃一点,别、别吐……你吃一点……”
无论她怎么恳求,小孙女怎么努力,那些看不出原本是什么内容物的汤水依旧顺着她的嘴角滑落在茅草上。
老婆婆终于忍受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贫民窟总是能听到这样的哭声,绝望的、无助的,以至于都没有人敲敲门过来看一眼,问问发生了什么。
她趴伏在床上,哭自己悲痛的人生,哭可怜的孙女,哭死去的家人,哭她今天迫于无奈的妥协。
突然,她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床上有什么东西?
她擦了擦眼泪,扒开茅草,从里面翻出一个精致到绝不可能出现在她家的布袋。
疑惑地打开布袋,老太太震惊地发现,里面竟然是整整一袋子的索币。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索币!
老太太的手抖了起来,她下意识想问这是谁的,可却突然意识到,今天自己一整天都没有离开,有谁会进到她家里,放下这么一个布袋?
进过她屋子的,只有一个人……
她想起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会是那个女人吗?
小孙女的咳嗽声将她拉了回来,她意识到此刻不是在乎这钱来自于谁的时候,她赶紧用床上所有的破布和干净的衣服包裹住小孙女,然后将布袋紧紧放在怀里,冲出了门外。
不管是谁的……不管是谁的……
老婆婆一边跑一边想,不管是谁的,要是那女人要来拿走这个钱袋,她就把自己的命给她好了。
夜渐渐深了,地上满是脏污,黑漆漆地根本不知道自己踩到了什么,可老婆婆丝毫不介意,只是抱着孩子拼命地奔跑着,时不时还捏捏袋子,看看那些索币还在不在。
她跑得太急,撞到了一个女人,对方穿着黑袍,乌漆嘛黑的地方,看不清她的脸。
“抱歉、抱歉女士……我太急了……我想去医院……抱歉……”
她急得语无伦次,她怕这个女人突然找她麻烦耽误了看病的时间,也怕这救命的一袋子索币被人抢走。
“你走反了。”有些低沉的女声响起:“那个方向。”
老婆婆愣了一下,左右看看,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走反了,连忙道谢:“多谢!多谢您!您真是个好心人!”
“不用,快去吧,别耽误孩子看病。”
老婆婆飞快地跑开了,甚至没有空反应,这么黑连脸都看不清的地方,对方怎么知道要看病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一个孩子。
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有救了……有救了……她唯一的亲人有救了。
她不会再向她的爷爷、父亲和母亲一样,在绝望的病痛中走完一生。
孩子,求你健健康康地活下来。
——
黑袍女人看着老婆婆跑开,却没有走远,一直跟着她们身后,见到她们进了医院,才转身离开。
她回到了马车旁,摘下了帽子,正好遇见了另一个回到马车旁的年轻人:“宁女士!实在抱歉,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您的耳环……”
她惋惜道:“没事,找不到就算了吧,也许是被谁捡走了。辛苦你了,今天第一次来替我工作,就害得你这么晚出门。”
车夫赶紧道:“怎么会!女士,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刚刚回去后,阿德勒迅速给她安排了一个临时住宅,虽然是只是临时的,但也给她配好了仆从和车夫。
不得不说,对方实在是个非常称职的管家。
看着精神抖擞的车夫,宁姝言轻笑道:“走吧,我们回去。”
两人上了车,马车重新向前走去。
哒哒哒的马蹄声踏过坚硬的地面,她掀开帘子,将手中的一只耳环扔了出去。
仅剩另一只明黄-色耳环挂在耳垂上,随着摇晃的马车孤独地摆动起伏。
如同街道两旁在风中起舞的灯火。
这些灯火不像城主府的那些,它们没有魔法的保护,一个不留神,就会在呼啸的风中熄灭。
但没有关系,因为总会有人划开火柴,再次将它们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