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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时一脸已经忘了的模样,傅宁笑笑没再多话,只是站在檐角朝岑时张开双臂。
“带我下去回家吧。”
这屋顶可颇高,要她自己下去是万不可能的,她还想留条小命。
岑时也起身,望着夜风吹起傅宁的裙衫,青丝被吹拂在颊边,笑脸盈盈待他来将她抱下去。
他心中忽然漏跳一拍。
岑时忽然想起昨夜从水月阁窗外朝里看到傅宁自如的睡容,既真实又好看。
自傅宁搬到水月阁来住,他便每日都宿在水月阁外的榕树上,从未回傅宁家中睡,方才一时才忘了傅宁那日所言。
他眉眼笑得愈发温柔,缓缓朝傅宁走去。
不知从何时起,向来对他人样貌并无感触的岑时,竟觉得傅宁何等姿态都如此好看,如此牵动他的心神。
岑时上前轻轻揽住傅宁的腰肢,她温热的双臂挽住自己脖颈,药香灌入鼻间,他唇角的梨涡越发深陷。
“我们回家了。”
岑时话音才落,俩人的身影便逐渐消失在夜空之中。
约莫半刻,白蓝交融的两道身影就出现在一户小院外,傅宁撒开手被岑时放至地上。
她看了看周围,不由扬着凑近岑时:“岑公子你的雀盲之症是不是又严重了?”
岑时有些心虚的望向院门。
傅宁刚才同他说落在院中,而此刻俩人正直直站在院外的小巷中,虽说是差的不多,但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没有,一直如此并未加重。”
傅宁却不听,自顾自走过去边打开院门,边道:“你饿不饿?我煲些猪肝汤给你喝一喝,有名目的功效。”
“不饿,傅姑娘不必如此费心。”岑时回答的极快。
他并非不领傅宁的情,着实是领教过傅宁的厨艺,再煲猪肝汤他实在不敢想是何等味道。
“岑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做朋友的,理应如......”傅宁说着说着忽然弯下腰去,捡起封墨黑的信来。
正疑惑腰拆开看一看,身侧忽然想起岑时的声音:“是我的信。”
傅宁看了看黑色的信,眸中有些不解,岑时随即解释道:“这是阁中来的信,应是派给我的帖子。”
自傅宁去了水月阁,他已有好几日未去南沧阁,想是阁主有事所托却又不想刻意打扰岑时,才在傅宁院中留下信件。
“那你今夜要去吗?”傅宁将手中的信递到岑时手中。
岑时接过看了看,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傅宁见状轻声说道:“有事你去忙就好,我在家中煲好猪肝汤等你回来喝。”
岑时抬头望向她,心中登时一暖,但一想到猪肝汤顿时暖意又消解大半。
他静静看了傅宁片刻,薄唇微启:“我去去便回。”
傅宁眉眼弯弯道好,便打开院门入了院中。
岑时停在原地片刻,手中信件揣入怀中,脚步轻点,便跃上了屋头。
漆黑夜色中,岑时飞掠的身影不停,他得先去一趟南沧阁。
将将落在南沧阁一旁的屋顶,他就见昏暗的街巷中有人在推搡。
他本也无意管这琐事,谁知他定睛一看,见几个男子衣着十分熟悉,沉吟片刻,忽想起他们就是方才在水月阁中对傅宁欲念满面的几人。
才刚在水月阁看完热闹,此刻又在此调戏路边女子。
岑时望着此景,唇边不由上扬。
“呃!!”
一声声痛呼淹没在喉间。
不等旁人看清他的面容,岑时手起剑落,几人来不及惊呼颈间便显出一抹殷红,鲜血如决堤的洪水喷薄而出。
只见他们捂住咽喉,目露惊恐跌倒在地,便是死的那刻也不知杀自己之人是谁。
被调戏的女子也呼喊着跑远,只留岑时缓步而去的背影。
敢那般看傅宁,差点就将他们忘了。
岑时没兴致去看身后的人,他得早些完成今日下的帖子。
因傅宁说过,她还在家中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