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众人瞪大双眼。
许多药材仅靠视觉去分辨已是很难,如今要连双眼都蒙上,只靠鼻子去闻,哪闻得出来,简直痴人说梦一般。
“好!就这么比!”葛庶弟子痛快应下。
那贼眉鼠眼的师兄见状不由走至他身侧劝道:“师弟莫冲动啊,这哪是人能猜得出来的,别到时候连师父的脸面都丢了。”
葛庶弟子见状一脸不快:“师兄这说的什么话,你不知我自小最擅长的便是辨别药草,就算蒙着眼睛我都知晓,怎会比不过她,师兄你就放心吧!”
“可......”这师兄还想说些什么,可见他信心十足的模样也不好再劝。
他望着对面仙姿玉貌的傅宁,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见两人都应允,刘县丞便将此事吩咐下去,不过片刻,就见几个小厮端着蒙着黑布的案几而来轻轻放在面前的长桌之上,两两相近,一分为二摆满桌面。
张大夫也随即解释道:“此处是二十位药材,一人十位,所予都相同。”他指了指桌上两两排布的药材,“排布相近的两位药材不仅外形相似,气味也甚微,仅靠嗅觉十分难以分辨,但既然两位医术如此之高,便请向我等展示一二吧!”
他话音刚落就见两个小厮用黑色布条将傅宁二人的双眼蒙住,与此同时,那张大夫又道:“比试规则很简单,只需你们二人将识得的药材写在一旁的纸条之上,最后两相比较便知胜负。”
他顿了顿,似想到什么又说了两句,“为以示公平,只能蒙着眼识一位写一位,写的不好没关系,尚且识得清就行,不然免得又生岔子。”他说完还瞥了葛庶弟子一眼。
两人应声明了,就见小厮将蒙着一道道药材的黑布拿开。
只见瓷碟中两相靠近的药材,无论从外形或是数量,直直看去都一模一样,单从视觉就已无法分辨。
众人在一旁小声议论,蒙着眼的俩人却已开始一步步俯首朝装着药材的瓷碟闻去。
只可嗅,不可触不可看,没葛庶弟子想的那般简单,他正犹豫间,四下的人就见傅宁已写出两种药材来了。
“我看还是傅姑娘厉害,他有个屁的本事,半天写不出一个字来。”沙山在一旁同一个小厮说道。
那小厮看他嫉恶如仇的模样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应和点头笑了笑。
众人也无法分辨药材究竟是哪几位,看了两人所答一时也不知是谁胜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葛庶弟子忽听得女子清冽的声音响起。
“我已写完。”
他虽也没剩几位药材没识了,可这般突然听到对手已经全部答出,他还是晃神了片刻。
傅宁将布条摘下,看了看眼前的药材,眉目温和,让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是何。
待葛庶弟子也完成分辨,众人不由凑到长桌前来。
“你看,他们写的都一样啊,竟这般厉害!”一人左右看了看,不禁称赞。
张大夫也闻言靠近,仔细看了看,遂朝刘县丞鞠了一躬:“大人,现在可要布告?。”
刘县丞喝着茶点了点头,就见他手中拿出一张不大的纸来:“孰对孰错,现下由我为诸位宣读!”
“第一列,白前与白薇。”他看了看一侧比对的小厮都齐齐点头,继续又道,“第二列,酒牛膝与酒续断。”
“第三列,浙贝母与天花粉。”
“第四列,藁本与川穹。”
“......”
“第十列......”
张大夫话都尚未说完就见长桌前的小厮道:“张大夫,第十列,两人所答不同。”
周围的人也闻言凑了上去。
方才前九列,二人都所写一致,唯有最后一列,两人写的都是赤小豆与相思子,但顺序不一。
傅宁所写是相思子在前,赤小豆在后,而葛庶弟子所写则是恰好相反。
两人比试输赢,便在这一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