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腐烂也好过被死后被人发现折辱。
岑时定定看了她少顷,还是迈开步调往里而去。
本就狭小的空间此刻又进来一人感觉就连转身都有些困难。
可傅宁只是将炉火搬到她那一侧,让开了些位置,眼神扫过身侧堆积的柴火,示意岑时坐下来。
“这般你便真的跑不掉了。”
岑时缓缓坐下,偏着头看向身侧之人。
两人之间不过一只手的距离,若是被不知道的人看见此番场景,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小姐逃出高门在此幽会呢。
毕竟看岑时此刻嘴角噙着笑,目光温柔如水怎样都不像即将要杀人的模样。
傅宁却并未看他,只是打开药壶绞动了两下边轻声说道:“你要杀我如何都是逃不掉的,上次只能算是我运气好,如今在哪都没什么差别了。”
看着眼前如此泰然自若同自己说话的傅宁,岑时忽然觉得有些不解。
死在他剑下之人,大都要么是穷凶极恶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要么跪地求饶让他留自己一命。
从未遇过傅宁这般无惧无畏,好似这只是极普通的一件事,不足为奇。
“此时不怕死了?”岑时幽幽问道。
“我不想死。”
炉火映在傅宁面颊之上,显得她侧脸清晰分明,隐隐还带些坚毅。
岑时似听到想要的回答,将黑剑放于一侧,饶有兴致的笑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傅宁没想过他会这般说,陡然偏过头望向他,可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接近,岑时方才问她时身子又往里偏了些,傅宁转头时朱唇不经意擦过岑时的肩侧。
她意识到不妥随即又往右侧的墙壁靠了靠。
看了岑时片刻面上并无不喜,才缓缓回答道:“我会医,若你不杀我日后可为你医治。”
岑时看着她眼睛弯弯。
“我不大需要,死了并无什么不可。”
他显然对傅宁的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傅宁愣了愣,忽然又再次感觉一道冷意穿过周身,她抬眸看着眼前之人,虽仍面带笑容但眸中却尽是寒意。
他给了她一次机会,但这不是能让他放过她的理由。
她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