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我们想的太好,过的太顺,坎便要来了。”
“那年接了一趟镖,给的银钱十分丰厚,那人说是路途之中没什么危险,只需快些,我们自是没多想便接了下来。原该是我去送那镖,可有个老主顾上门非要求我替他送那镖,两家送镖时间相近,便只能请了我那兄弟送那一趟。”
齐肃山长叹一声,继续道,“谁知他去的路上遇了埋伏,所有送镖兄弟,包括他,全丧命于此。”
厢房内气氛越发低迷,傅宁偏头朝齐肃山看去,坐在对面五大三粗的汉子,此时眼角隐隐有些水意。
傅宁不想戳破,只轻声问道:“东家事后没去找那下镖之人寻个明白?”
“怎会没有!”齐肃山草草擦过面颊,声音高昂,“我恨不得让他们全给我兄弟陪葬!可,那镖是我应下的,做镖局的既应了便无论途中发生何事都不能怪罪于下镖之人,哪怕他们隐藏消息,拿了人钱财,便无话可说。”
傅宁还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眼前之人情绪越发激动,只见齐肃山不断捶打着胸口,面上无比痛苦:“我只恨死的那人不是我!”
傅宁见状也不住轻声一叹,遂抬起素手缓缓倒了一杯茶推至齐肃山跟前。
“事情过去便过去了,若是你那好友尚在,想的也定然与你无二。”
齐肃山看着傅宁泪眼婆娑。
他不曾想一个小姑娘竟比他看得还通透些。
“我想东家如今开这赌坊,应与那人脱不开干系。”
傅宁也不看他,男子最为要强,在一个外人面前情绪这般失控,日后想起来怕是会羞恼不已。
听傅宁这般问,齐肃山慌乱的胡抹了抹脸,咳嗽一声才回道:“我那兄弟最为惜财,他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开间赌坊,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银,便能衣食无忧,不必时时为吃穿发愁。”
齐肃山望着傅宁,眼中坚定非常:“他为我而死,我便为他开间赌坊又有何妨!”
傅宁见他义薄云天的模样,本也想十分豪气的同他拱手回个礼,可身侧床榻之上忽然传来细微的咳嗽声,便听青泠小声喊到:“阿姐,少东家醒了!”
只见青泠慢慢扶着床榻之上的齐影半坐于床边,面色稍显苍白的冷面男子悠悠抬起手朝两人行了一礼。
“多谢傅姑娘,青姑娘。”
傅宁顿时有些心虚,毕竟救他们也是同齐肃山谈好条件的。
“少东家勿要如此客气,要谢便谢你的父亲吧。”
齐肃山哪受得了这场面,不等齐影开口就急急转身出了门,只落下一句,“好好休息!”
傅宁也交代了青泠几句便随着齐肃山起身出门去。
刚一入走廊,就见齐肃山似等在等她。
“傅姑娘,我知你为人,也不用等到明日,现下你便同我说你的要求吧!”齐肃山负手站在廊边,远处看去颇有些大侠气魄。
傅宁眉头一挑,走近两步,望着楼下大厅内忙活的小厮们,嘴角微弯。
“我想与东家合作。”
此话一出,齐肃山有些疑惑的望向傅宁,似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他想不出医馆与赌坊有和利益相关之处。
傅宁笑着又道:“我初来乍到,要在盈州维持生计并不容易。所以想与东家合作,只要千金坊内之人看病无论行医或是拿药皆只能到我的医馆,不可再选旁的。”
齐肃山还以为是什么事,丝毫未做犹豫便道:“这有何难,我答应你!既见你医术如此高绝,你不说我日后也不会找旁人的!”
见齐肃山答应的如此痛快,傅宁不禁出言提醒:“我话还尚未说完,东家听完再答。”
她目光忽然飘向远处。
“我所要不仅仅是千金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