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伦多进了大理寺监牢,让做什么做什么,全程都很配合。只提了一个要求:“还请向陛下奏明,臣想面见陛下。”
看守他的狱卒端正地站在门口,纹丝不动。
“小兄弟,”月伦多还在努力:“月神大人知你我皆有苦衷,并不强求你付出。只是希望可以将这句话带给陛下,若有难处,你也可以与我说说。”
狱卒看也不看他。
月伦多还就不信了,动情晓理、威逼利诱,总有一样能行。
从月神说到圣典,从天地说到蚂蚁。月伦多已经很久没有对着一个普通小卒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了,偏偏这个小卒竟然还跟没听见似的,理都不理自己。
月伦多不禁感叹,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监狱走道里传来声响,月伦多又有了希望,一个不行就换一个呗,总有人能听得进去自己的天人之语。
然而,当杨世安出现在视线里时,月伦多嘴一撇,自顾自坐回到草垛上。
狱卒侧身向杨世安行礼。好巧不巧,月伦多余光中看到了狱卒耳朵里塞地严严实实的棉花。
月伦多:“!!!”
月伦多全身的劲儿仿佛一瞬间被抽干,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
杨世安手里握着东西,进来站在月伦多监牢前,月伦多叹一口气,恢复到优雅的坐姿朝杨世安挥挥手:“又见面了,杨大人。”
杨世安没搭话,“刷”一下手里的圣旨:“月伦多接旨。”
月伦多僵直着身躯没有动作,杨世安也不在意,朗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受之天命,统御四方,夙夜兢惕,唯以黎元为念。然今有逆犯月伦多,沐皇恩而不知感恩,怀邪异之心,勾结妖党,戕害宗室。上负君父,下欺黔首。形之三千,而罪莫大于此。即日起革除功名,褫夺封号,监于天牢,择日问斩。钦此~”
杨世安一口气读完,只觉得酣畅淋漓。月伦多却完全蒙了,这就定罪处死了?
“等等,等等杨大人!”月伦多想穿过监牢的铁栏杆拉住杨世安,杨世安手疾眼快,已经退后到月伦多够不到的地方了。
“天牢和我大理寺监狱可不一样,天牢修筑在皇宫深处,那里可是犯了罪的皇亲国戚或者是高居显位的大臣才有资格进去的,国师大人也算是不枉此行。”
月伦多双手死死抓着铁栏杆,哀求道:“杨大人,就算是死,也至少别让我做个糊涂鬼,您可否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世安大发善心地挥挥手:“再见了,一路走好。”
“杨大人!杨大人!杨世安!”
月伦多一拳挥到铁栏杆上,粗壮的铁棒没有丝毫的变化。
按照大澜律法,天牢的人应该是和杨世安一起来捉自己去天牢。月伦多回想起脚步雀跃的杨世安,猜测可能是杨世安迫不及待提前来了。
月伦多估算着时间,眼神放到了仍旧背对着自己站地笔直的狱卒身上。
月伦多捂着肚子,伪装出自己不舒服的假象。然后捏几把稻草团成球向狱卒砸去。
狱卒感受到动静,一回头发现月伦多浑身是汗蜷缩在地上。
“你怎么了?”狱卒连忙上去查看情况。
......
第二天一大早,月伦多被关到了天牢。慕南星听着这个消息,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皇上连见都不见,直接就要斩首?”
“是啊!”陈风眼里的欣喜藏都藏不住:“他差点害死公主殿下,又利用陛下做了那么多坏事,陛下当然生气了。直接就给抓起来,问都不问。”
“还是太仓促了,”慕南星叹道:“要是再准备充分一些,就不怕他能翻身了。”
“是太仓促了,”林萧月皱着眉,眼里不知是怒火还是自责:“公主殿下既然定好了行动日期,突然提前也该告诉我们一声。昨日,如果我们晚到哪怕一柱香的时间,”林萧月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公主,您要是有恙,微臣便只能以死谢罪。”
“谁能想到月伦多会出这么损的招。”慕南星倒是不怎么在意,就算月伦多得手了她也会该吃吃该喝喝。
失去贞/操轻于鸿毛,热爱生活重于泰山。
不过她还是解释道:“并非我有意提前。月伦多在城门口等我,我发现他在找机会避开人群时意识到不对劲,同时也是个机会。不然我还得在某天另找一个理由和月伦多独处。所以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嘛。”
林萧月看着慕南星毫不在意的态度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惜他没有立场去对慕南星说什么,只能一口气堵在胸口,自己站在窗边消气。
天知道那天在听到季沧的传话之后他有多慌张。
“不用等自己回来用膳。”
这句话是他们约定好行动的暗号。在一个毫无防备的下午,慕南星就那么大剌剌地把这句话传了过来。
慕南星给自己一个侍卫也没留,全部遣回来了。只能靠着慕南星沿途留下散碎的记号,一点点摸查过去。
即使林萧月已经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等找到慕南星时,慕南星还是中了招,已经陷入沉睡。
再后来,他亲自叫醒慕南星,看着慕南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