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刀,挽个刀入鞘,冲着地上光溜溜的和尚一仰头:“去把衣服穿上,看着你那肮脏玩意儿碍眼。”
“这就穿,这就穿。”广润忙不迭的爬起,跑去散落的衣服处胡乱往身上套着,就连匆忙中将妇人的红肚兜套上脖子也没发现。
“方王氏。”石秀目光看去吊着的妇人,攥着刀柄的手有些发白:“你家中之事我就懒得复述了,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时候闭嘴,爷爷们无心理会你等烂事,老实的在家呆着,别来招惹,不然……”
“好汉放心。”那妇人忙不迭的点头,身子有转了起来:“奴今晚什么都不知道。”
石秀眼睛眯了眯,再次扫了两人一眼,看那边和尚穿的差不多了方才一挥手:“咱们走!”
一阵脚步声向着楼下而去,不多时有开关门的声音传上二楼,走去院中的几人耳听着“翠儿,翠儿!”的叫声,窃笑一下,随后押着和尚去了城中另一处房屋。
翌日一早,一晚上没睡的广润穿着蓑衣,坐在一辆车上去往城外东边的东明寺,时不时看看外面赶车的身影,又看看身旁多出的几个箱子一阵沉默。
他倒是知道了这些人的计划,本有心回寺庙告发,然而家中老小的性命都握在对方手里,况且……
偷眼看了看对方坐着的姿势缩了缩脖子。
一夜的相处,他不光是知道了对方让他做的事情,也猜到对方乃是朝廷的人物,只是难不成朝廷是要对东明寺动手?
广润胸口咚咚擂响,颇有种大难临头之感,只是此时他也是骑虎难下,只得眼睁睁看着车子一路行到熟悉的建筑面前停下。
“大师,到了。”爽朗的声音传来,广润不由自主又打一哆嗦,胯下仍能隐隐感觉到那刀锋的锐利。
“有劳施主。”
调整一下心情,这和尚迈步出了车厢,扮作车夫的石秀将车里的东西搬下来,低语一声:“别露马脚,你做之事足够身败名裂,且也无法阻止,还有,想想家里。”广润脸颊一抽,无奈点头,轻声细语:“贫僧省的。”
“如此甚好,过两日自会有人联系你,做的好了,放你还俗,你还能做个富家翁。”
广润闭了下眼,点了点头。
石秀眯下眼睛,将最后一个木箱放下直起身,爽朗的声音响起:“东西给大师放这儿了,下次出城恁若还来找俺,给恁便宜些。”
行了一礼,身子一纵上了车,“驾——”一声,赶着车子又朝回跑去。
广润吸口气,朝着寺庙门口叫了一声:“来几个没事的。”
立马有穿着弟子服的小和尚跑了出来,看着广润叫了一声:“师叔,回来恁地早。”
往地上一看:“又有施主送恁东西。”
“什么话。”广润吸一口气,面色一沉:“这叫供养,出家人四大皆空,何来礼物可收!”
“是是是,是供养,弟子口误。”
“师叔,弟子帮恁搬进去。”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七嘴八舌之间,几个年轻力壮的和尚上前提起箱子,嘀咕一句:“还有些沉。”
耳中听着叮咣作响有些诧异:“怎地还有水声?”
广润面色不变,瞪眼他们:“乖乖走路,小心台阶。”
看着他们搬运的东西犹豫一瞬,终究还是开口:“这里面是某位檀越布施的上等墨汁,乃是文雅之物,都小心着些。”
“好嘞师叔,恁放心吧。”
几个小和尚嘻嘻哈哈的回着,进入庙门的身影越走越远。
不数日,几个身形各异的富商、信徒走入寺庙,布施钱财,专修闭关。
又过几日,东明寺有消息传出,寺庙晨钟自裂,流出血色铜汁,夜半庙外有血鼓喊冤声震百里。
辽阳府上下皆惊。
……
入夜。
寒风吹过街道,侵肌刺骨,中京大定府隆福寺,本是入睡时分,此时却是灯火通明,一个个穿着衙役、捕头服饰的军汉将这里围定,不少大小和尚双手合十,神情凝重的堵着庙门,与前方来自中京留守司的人对峙。
今日过午,隆福寺前院栽种的古槐逢雨流血,当时进香的香客皆是一副惊恐神情,不少人跑去报官,衙门的人不敢怠慢派人来询问,只是隆福寺自中京建成之日起就在此扎根,百余年时间已经是深入人心,就算是差人也不敢造次,只得往上通禀。
“普惠主持,恁还是让开吧。”
领队的留守司官员向前走了一步拱手:“若是恁继续堵在这里不让我等进去查看,我也只好向上如是禀报,届时来的就不如下官这般好说话了。”
“诸位施主,此间乃佛门清净地,沙门修行之所。僧众持戒不蓄金银,不闻杀伐,晨钟暮鼓只为参悟众生疾苦。各位差爷若是执意入内,恐扰了诸佛垂眉之慈;若为斋供结缘,老衲愿率众弟子于山门奉茶诵经。”
站在前方,身披红袈裟的老和尚低垂着眼眉:“《梵网经云:‘刀杖不入僧伽蓝。’非是拒人,实护法尔。还望施主体谅,止步于红尘门外,留一方莲台不染烽烟。”
那官儿看了他两眼,回头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