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营的报名热度一直持续了三四天,后来像黑丫这样的特殊家庭也陆陆续续报了不少,佟村长忙着招呼秋后收税的事宜,刘玉桃和王大丫也开始在县城寻摸买花的主儿,于是给报名的人拟写契约的任务就落在了刘启身上。
当最后一份契约写成,刘启大叹一声,“我写完了!”
赵氏扶着肚子进来,看见自家相公像个孩童似的斜靠在棉被上,脸上挂满了哀怨,便有些想笑,“怎么这个样子,往常囡囡不让你写你偷着写,这下让你光明正大写个够,解馋了吧。”
“这重复了好几百遍都是同样的内容,哪有抄书有趣,要不是怕囡囡累着,我也不想沾手,我手腕都疼了,你快帮我揉揉。”说着便撒娇似的将手递过去,赵氏有些羞又有些心疼给他轻轻揉着。
刘玉桃对于一进门就看到自家爹娘浓情蜜意的场景早已见惯不惯,这还只是揉手腕呢,好几次差点撞见两人亲热,不过刘玉桃心理上也觉得没什么,这两人的年纪才三十多岁,在她那个时代不正是男女恋爱拉扯的年纪吗?
“囡囡,你回来了?”赵氏最先看到她,看见刘玉桃抱着两个花盆,便想过去帮忙。
刘玉桃连忙走到桌边,将花盆放在桌上,“这是我和大丫今天去县里买的,怎么样,好看吗?”
“买花盆做什么?”
赵氏上前看,两个都是青黑色的,不过一个要精美些,一个要粗糙些,精美的那只黑色要淡一点,青色丝丝缕缕地周边,上了釉的表面微微发亮,底座像四支小爪子,上方边缘呈不规则的波浪纹,中间部分则弯成弧形,和普通或方正或圆润的花盆壶口格外不同,看着有些怪,但又觉得很奇特,另一个则略显粗糙,只方方正正的一只普通陶罐花盆。
“我和大丫今天去了县里,听说县里来了个大人物,县城里的富商们都在商量着给大人物送东西呢,我们找到的花虽不是世上罕见,但在我们这个地界也算上品了,所以我们便想着买点好看的花盆,到时候栽上我们的花,那卖相就更好了。”
“想不到啊,你和大丫还能想到这一层,这不就跟那大姑娘小伙子相亲,要打扮一下吗?”刘启在旁边也兴致勃勃,他看着那个精美的花盆,知道不可能是留给他的,但还是有些不死心,“要是爹爹也有这么个花盆就好了,装上你给我的兰花肯定好看。”
“你死心吧,这花盆是我和大丫借了三两银子买的,哪有留在家的道理,等以后我有钱了,再给你买比这儿还好看的。”
刘启立马高兴起来,然后跟刘玉桃邀功,“囡囡,我今天把契约全部都写完了,能一次□□费的有38人,选择分期交费的有79人,像黑丫家这种情况比较困难先学后缴费的有57人,一式两份,总共348份,你待会儿拿到村长家让双方压手印,然后让村民找中人作保,弄成白契就行。”
“辛苦爹爹了,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刘启眼睛立马亮了起来,“真的?你买了什么?”
这几天刘玉桃一直在忙卖花的事情,所以家里的饭菜又恢复了以往的米粥炒菜,虽然也好吃,但是跟那种特意做出来的美食还是不一样的。
“晚上你就知道了。”刘玉桃想起自己拎着一副猪下水,连王大丫都嫌弃的表情便赶紧止了话,决定还是先不说,免得刘启还没吃就蒙上阴影。
“对了爹爹,你给我写封信吧,明天我和大丫去县里的时候去找一下书局的掌柜,看他那里有没有能搭上富商的门道,要是能通过他那里找到客人,那可比我们瞎找有用得多了。”
刘启便赶紧写了封推荐信给刘玉桃,末了还极其郑重地将一块私印递给她,“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别弄丢了,你把这个印给掌柜的看,他会帮你的。”
刘玉桃看自家老爹一脸郑重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这么一块破石头,怎么搞得像是什么虎符兵权一样。
她随意地将私印放进袖口里,把花盆抱到了后院,又到厨房将猪下水焯水卤煮,然后便拿着一叠契约去找村长了。
猪下水在到村口小溪的时候她就已经洗干净了,到家后用面粉使劲搓洗几道,再用烈酒葱姜揉搓去味,就能和卤药包一起烹煮,出门的时候在灶台里放了大柴,能烧很久,她要是赶不及也有赵氏添柴,想到自己回家来就能吃上脆爽香浓的猪肠、软糯Q弹的猪蹄以及各种香味醇厚的猪下水,她就口水直流。
到村长家的时候,佟家一片其乐融融,原来大山夫妇今早上带来八百个包子馒头去码头,竟然不到两个时辰就卖完了,所以两人中午之前就到了家,此时正唾沫横飞地跟大家描述大家抢着买包子的场景呢。
第一天卖包子回来大山媳妇就跟她说了进账,当时她正和大丫忙训练营的事情也没时间细听,便想着等月末再问,未料到这生意竟是如此好呢。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大山媳妇看到刘玉桃更加高兴,便又将客人抢包子差点打起架的事情说了一遍,刘玉桃听得津津有味,末了还建议他们,要是码头那边允许,那就搭个临时棚子卖些吃食,一来可以多卖点,二来他们也不用来回奔波。
大山媳妇听了更来劲,便拉着刘玉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