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西边沉去。
山林间静谧祥和,长夏身着一袭素袍,身姿随意坐在粗壮的树干上。她手中握着几枚色泽鲜艳的浆果,正悠然自得地品尝着。
她微微眯起双眸,惬意地看着那一轮火红如丹的太阳,正从连绵起伏的山间缓缓探出头来。起初,太阳如炽热的火球,红得夺目,随着它缓缓攀升,光芒逐渐变得柔和,色彩也渐渐转变为明亮的黄色。
那丝丝缕缕的晨光,最先落在长夏的袍角处。而后,金色渐暖的阳光如潮水般蔓延开来,将她整个温柔地包裹在大地之中。
不多时,那西沉的弯月已完全消失不见,整个世界仿佛被金色重新点亮。长夏吃完手中的果子,随手在衣摆上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汁水。随后,她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她将令牌置于掌心,饶有兴致地把玩起来,眼神中透着几分琢磨不透的意味。
“出来吧。”
她漫不经心地说着,身后繁密的树丛簌簌一动,一道黑影闪出,接着他们单膝跪于她面前。
长夏抬眼,随意扫视着他们面上的火狐面具。
“元川昙找到了么?”
有人回禀道:“主人说了,只是王爷查出他想知道的真相,元川昙不是问题。”
长夏微微仰后坐着,双腿微微分开霸气而坐,一手把玩着那令牌,一手撑在膝盖上。动作看似随性慵懒,可是眼眸之中徐徐翻涌着的戒备和狡黠之色一览无遗。她的口吻从容平静:“最后一天期限,最后一天,本王要看到元川昙。”
“是。”
说罢,长夏直接问出了让自己和乌瑰匪夷所思的问题:“火狐族与本王之间有血海深仇,你们知道么?”
那些人明显一顿。
长夏幽幽问出:“你们怎么又会听命于我呢?”
这时刚刚回答她问题的那个人又再次说道:“以往种种皆是误会,火狐族与王爷之中并无私仇。”
长夏眸色一闪,心中一下子就判定:有人跟他们说了什么?
“行了,你们下去,不必再跟着本王。本王需要你们的时候会叫你们的。”
“是。”
话音刚落,他们黑影一闪,直接消失。
这时,那些人之中有一人开始问道:“为何不将事情真相告诉王爷?”
“那个人交代的事情都忘了是不是?再者,煊骄王的确与当年的事情并无关系。”
“好吧。”
乌瑰幽幽然飘出来,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长夏看着他如此憔悴的样子:“怎么?昨夜睡得不安稳呐?”
乌瑰轻飘飘地给了她一个白眼:“安稳什么?我想了一晚上这个事情,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长夏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随后抬脚离开:“怎么不对劲?”
乌瑰跟在她身后,开始说着自己想了一晚上的事情:“你看,昨夜,怎么会那么巧,我们刚到那里东方氏的人刚离开?还有召灵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进行了?还有,这火狐族的人究竟是不是早就知道真相了,就等着你查清楚一切然后栽赃给你,到时候,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有你的痕迹,你百口莫辩。”他越说越起劲,到最后直接说道,“不可不可,我还是觉得进入的四渊阁这件事情不稳妥,咱们还是别去了。咱们还是不要去查这个破事儿了,让西荒的人自己去查吧。元川昙我们自己去抓。”
长夏倒是一脸地无所谓:“你觉得现在咱们还能出得了西荒么?”
乌瑰疑惑:“为何出不去?”
她放慢了脚步,说道:“这元川昙是被赵怀晋藏起来的,而且就藏在妖都。那些火狐族的人早就知道了,他们就是想用元川昙把我引来西荒,你以为西荒是菜市场啊,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那你还接下这个案子,你是疯了吧?”
长夏嘴角一扬:“多好玩儿的事儿。”
乌瑰拧眉,一副像看着神经病的表情看着她:“你是不是有病哪有像你这样的人,拿自己的命来玩。”
长夏负着手:“你觉得现如今妖都的形势如何?”
乌瑰对于长夏转移话题这件事情向来是不理解,也不想尊重,于是他直接不打算回答。
“现如今妖都朝政三大势力,元川途的覃修氏已灭,剩下的赵氏摇摆不定,元川昙野心勃勃,元川姌和元川浸尚且不知,属于我的势力你觉得能剩多少?”
乌瑰这才恍然:“你是想........”他有些震惊于自己的想法,不可置信地看着长夏。
长夏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无辜神色:“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我回妖都的目的是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乌瑰开始精准吐槽道:“可你是算上那些年的利息了吧。”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利息?算是吧,但是可能还不算上我想要的利息。”
乌瑰咽了咽口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眼底之中除了冰冷之外,就剩下徐徐蔓延开来的野心。
妖界煊骄王果真是和天界上的仙女不一样。
“一个女子有这么大的野心会不会不太好?”他随口说着。
长夏直接说道:“女子难道就不可以有野心了?难不成是这天道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