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小民,看到这么多手拿兵器的人,会本能地避让,而你挑酒过来时,神情过于自然,言语间也格外从容,这反而是最不自然的地方;第二,送兽皮的人喝酒时心不在焉,还有人鬼鬼祟祟地打量这边,刻意大声讲话,属实文过饰非;第三,方才大势已去,你却逃也不逃,在我看来是主动受降,必然要误导我等,你着急透漏口风,是想诱导我们乘胜追击,进而放松沿路上的防备。其实这三点都是捕风捉影,不过既然让我起了疑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的计策就已经失败了。”
彭云品味了一阵,说:“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你杀我兄弟,就是放了我也是不共戴天之仇,我也不愿独自苟活,还请给我个痛快。”
“杀你对我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没必要。”
秦扬顿了一下,继续说:“你想没想过,真正杀死你那些兄弟的人,不是我?”
彭云目露不解之色:“不是你是谁?”
秦扬心中暗暗发笑,可表面依旧严肃:“首先,你如果计划天衣无缝,躺在地上的就是我等,现在这样是你作为首领的失职;其次,你若没有杀人,他们就算活的苦了些,也不至于落草为寇,每日刀口舔血,是你的一己之私连累了他人;就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当年欺负你同乡的是官家的人,害你连连落榜的也是官家的人,把你逼上这条路的都是官家。你若真的想报仇,也该杀了那些官家,再自斩一刀,才可来杀我。”